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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了一張酷似情敵的臉,腳步不由地打滑,被門檻絆得踉蹌一下。
羅德察覺到動靜,瞥向門口。
門希僵硬得彷彿渾身上下都澆築了一層水泥。他的耳朵象灌風一樣嗡嗡響著,因為驚恐他的臉漲得通紅,他的面色太紅,這種紅色幾乎馬上就要撐破他的臉皮。
身份貴為元老,卻屈尊來參加一個騎士的葬禮,這並不符合葬禮的常規。羅德拍掉殘留在手上的榛果渣,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的黑髮黑眼象封印已久卻又復活的詛咒,直擊門希的靈魂深處。
門希一臉驚駭,臉孔頗為扭曲。他呆愣愣的,不斷提醒自己泰勒斯已被釘死的事實,好象一個在臨危之際瘋狂唸叨神明聖號的教徒。
羅德很快就走到他面前,平淡地說:「作為高貴的賓客,您可以搖鈴召喚我們……」
門希聽他說話時寒毛不禁倒立,有時間倒退的錯亂感。一時之間他認為自己身處地獄。
「你……你……」門希抽動著嘴唇,眉毛象斷了線一樣在臉上忽上忽下。
羅德微微抬眼,冷靜的眼裡有審視的意味。
「你……你是誰……」門希有些口齒不清地問,「你姓什麼……」
羅德警惕起來,「我是多米提烏斯的親衛。」他躲避性地回答這個問題。
「噢……該死的……」門希錯亂地說,因為年老而泛紫的嘴唇抖動著,「又是一個親衛……該死的……」
羅德如臨大敵般地正色起來。他審視著驚恐之中的門希,那雙可稱之為美艷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此時釋放出波瀾搖盪般的微光。
門希被這雙似曾相識的黑眼睛盯得頭皮發麻。
他連連後退,前額不斷冒出冷汗,看起來有些神經兮兮。他那顫抖的眼睛瞄了羅德兩下,緊接著就象見到鬼一樣,逃命般地跳上了來時的馬車。
羅德看著遠去的馬車,雙唇緊閉,神情有些警覺。
……
門希坐馬車回到家宅時,象一個罹患老年病的人一樣,手腳控制不住地抖動。
他滿臉猙獰地下了馬車,跌跌撞撞地走到天井邊,用飄著落葉的井水狠狠洗了兩把臉。
這時,安東尼象一條滑膩膩的泥鰍那樣,從屋簷下的黑暗中鑽出來。
他穿著他特意定製的、女性風格的卷邊長袍,慢悠悠地晃到他的兄長旁邊。
「你就要把你的五官攪和成一團了,我的哥哥。」他陰陽怪氣地說。
正洗著臉的門希從指縫間瞥見他,壓抑已久的怒氣藉此炸裂開來。
「該死的,離我遠點!」他忿忿地罵道,「不男不女的狗東西!」
安東尼被他的仗勢逼得後退一步,有些惱怒地說:「你不能這麼罵我!」
門希用袖子胡亂揩去臉上的水,象中邪一樣,嘴裡罵罵咧咧,象蜂鳴一樣嗡嗡響:
「你們這一幫雜碎!用一張不倫不類的臉去勾引別人,在別人被迷惑時又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清高的臭臉!你們就是枯河裡的臭蟲和毒蠍,就是下水道里的蛆蟲!我詛咒你們的臉被劃成爛泥,四肢被活生生地卸掉,屍體被剁碎和屎尿混在一起流進下水道里……」
他罵著罵著居然要抽泣起來,迅速倒抽氣的喉嚨發出哨聲一樣尖利的聲音。
安東尼正色起來,提著過長的袍子慢慢走過去,將手搭在兄長的肩上。
「誰惹著你了?我的哥哥。」他關切地問,「你從沒象現在這樣毫無貴族的禮儀,這可真是前所未有。」
門希依然抽著氣,浸濕的金髮緊緊貼在他通紅的前額。他的臉漲紅到極致,幾乎就要吞沒那幾綹暗沉的金髮。
一旁的銀髮奴隸拿來毛巾和橄欖油,很貼心地給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