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我必結草銜環相報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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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無憂愣愣盯著燭火,眼中有些發酸。
那一仗打得慘烈,打垮了霍家的天。
他在爹孃兄長的墳前呆坐了七天七夜。
不久前還活生生的人,如今只餘黃土白骨……兄長甚至連屍骨都沒有,或許是屍身被踏碎在了那七萬兵馬之中,一個少年將軍,卻只能以衣冠立冢。
遭此變故,他霍無憂就是再渾,也該學會獨當一面了。
只是明面上,他仍與過去無異,襲爵之後,渾渾噩噩更甚從前,不少人背後議論他,說他家破人亡後,不止沒有長進,沒了爹孃約束,反倒是愈發頑劣,簡直辱沒先人。
唯有此般不問世事,不入朝堂,能讓那些害了他父母兄長的人暫時放鬆警惕,他也才得暇徐徐圖之。
隋雲朗沒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還自顧自道:“沒想到,顧世崇那小王妃還真有點本事。”
話音未落,霍無憂眉目一閃,抬起就是一腳。
本來想到顧世崇就煩!
隋雲朗站起身避開了,他自扇嘴巴:“好好好,不說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見霍無憂沒再動手,也沒動腳,他這才摸著椅子坐了下來。
“你不至於吧?”他問:“你當真喜歡那薛執宜?”
霍無憂只默默瞪他一眼,不語,手指卻仍輕揉著那荷包。
瞥見他的動作,隋雲朗問他:“你從哪弄來的荷包?拿著一晚上了,這般沒情致的紋樣,有什麼好看的?”
沒想到,霍無憂抬起又是一腳,這回他沒躲開,捱了一下。
隋雲朗嘶聲,捂著自己的小腿,還不忘打趣他:“我知道了,這是薛執宜送的,對吧?”
霍無憂仍舊不答,只端詳著那荷包,雖只是最簡單的福壽團,但針腳細密,工工整整,一看就是費了心思認真繡的。
他只覺心頭似有什麼爬過,癢癢的,方才陰霾密佈的心,也隨之透進一點光亮來。
打量著霍無憂那副痴纏模樣,隋雲朗笑了聲:“荷包都送了,你們二人如今是什麼關係?表明心跡了?”
“沒有。”霍無憂道。
準確的說,是他表明心跡了,但薛執宜不理他。
只聽隋雲朗一嘆:“我猜也沒有,哪有姑娘送情郎福壽團的?”
霍無憂嘖了聲:“你懂什麼?她這是希望我福壽綿長,換而言之,她擔心我的安危,想我平安順遂。”
“……”
隋雲朗不語,默默起身。
霍無憂問他:“你上哪去?”
就聽隋雲朗冷呵:“找口井。”
“你要跳井?”
隋雲朗沒好氣道:“撈你的腦子。”
……
建章宮。
薛執宜翻來覆去睡不著,乾脆起身,在窗前坐下。
那一枚草戒指被她翻了出來,對著月光細細看著。
草編的小玩意兒隨處可見,但這枚草戒指編織的手法卻是獨樹一幟,與別處所見皆是不同。
所以她可以明確,這枚戒指就是出自那個前世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今日瓊林宴的賓客太多了,即便是年歲相符的男子也有數十。
他到底是誰呢?
前世,她掛牌子之後,因為幾分姿色,和自小就學會的琴棋書畫,在春風樓還算出彩,一時也算小有名氣,替春風樓賺了不少銀子。
日久天長,譚玉娘逐漸對她有了信任,便也放鬆了警惕。
為了調查她需要的訊息,趁著一天深夜,她悄悄出了春風樓的門。
那晚下了大雪,她披著斗篷躲進京郊的一座破廟暫避風雪。
剛生起火,就瞧見破廟之中竟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