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畢竟我就是個毒婦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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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月的手裡的動作繼續,她將窄袖衫繫好,羅裙合圍,又用杏黃色的腰帶,將她纖細的腰肢束作盈盈一握。
宮裡的妝發亦有規制,替她梳頭的時候,柴月閒聊般問起薛執宜的年歲。
薛執宜只答:“具體哪日出生的我也不知曉了,只能知道是十七年前,先帝三十二年生人。”
銅鏡裡,她瞧見柴月低眉斂目,看不清神色,她動作嫻熟,只三五下就將一頭青絲綰作規規整整的元寶髻。
薛執宜也問她:“柴月姐姐你呢?”
柴月道:“年長你六歲,只不過早在八歲之時就入了宮,細細算來,也有十五年了。”
八歲?那也太小了些。
“柴月姐姐的家人怎會在姐姐那般小之時,就將姐姐送進宮?”
柴月也只是默默一嘆:“我不過出身小門小戶的官宦人家,宮中採選,無力拒絕,家中我最不受寵,便把我送來了,過了這麼多年,我也早與他們斷了聯絡,如今他們如何,我也不知曉了。”
薛執宜不語。
她可以感受到柴月的善意,但也好奇,為何一個在宮裡長大,見慣了人心險惡的人,會這般輕易在她面前講起自己的過往。
正思索間,柴月忽然問她:“執宜,你可有想過尋找自己的親人?”
薛執宜微微一愣,只道:“他們在我出生後就棄了我,不找了吧,正如柴月姐姐你,不也早就和家人斷了來往嗎?”
如果她未曾被自己的親生爹孃拋棄,或許就不會來到薛家,也不必再經歷前世之苦。
不管如何,終究只是假設,現在再想,早已沒有意義。
裝扮完畢後,薛執宜環視絳雪軒,該帶走的東西她已經想好了。
福祿坊帶來的那些收益,薛如寧的那部分她用來置了個宅子,將薛如寧的牌位供奉其中。
她自己的那部分,全都兌成了銀票。
這些收益的本金來自薛家,橫豎薛家也逃不開抄家的命運,而她本來也不是什麼高風亮節的人,往後在宮裡有的是用銀子的地方,當然要帶走。
至於首飾,多數早就被她典當了,復仇期間,早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值幾個錢。
她翻看著妝奩,手卻忽然頓住。
妝奩之中,那條紅色的發絛安安靜靜躺在其間,猶豫須臾,薛執宜將它拿了出來。
“你收拾好了嗎?”柴月忽然問她。
沒來由地,薛執宜一陣心虛,在柴月發現之前,飛快將發絛藏進袖間。
“……好了,咱們走吧。”
薛執宜明白,自己大約是此生最後一次踏足此處了。
在這個地方,她曾有過兩世光陰。
窗前的楓樹,春日時,樹上落滿了鳥雀,擾她幼時清夢一場,每到秋日,便又金黃一片,楓葉飄搖婉轉落入水塘,在她的這兩世歲月中,漾起漣漪。
那時候,傅泠雖對她生疏,可她卻總對傅泠帶著最天然的依賴,總覺得,到底是她的阿孃,再生疏,也總歸是疼愛她的。
那時候,她會在隆冬裡,不顧喬媽媽的阻止,拉著秋雲和素月同榻而眠,說著暖烘烘的閒話,直到睡意漸濃。
但總歸,這個地方的回憶再美好,也到底是為謊言所籠罩。
再美的夢都是無用的,人終究要醒來。
她,薛執宜,要踏上新的路了。
……
進宮的馬車就停在薛府外,霍無憂似乎有什麼話與她說,特意多安排了一輛車,讓她不必與柴月同乘。
女官的打扮不同於閨秀,利落又幹練,卻又不似尋常女使的侷促。
畢竟是代表皇家的顏面,這身窄袖短衫,竟瞧著比尋常官門女子還要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