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同乘一輛馬車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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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溪抬眼掃了一圈。
確定人群中的言官從頭到尾都聽了個清楚,也確定侯府的人和柳蘊詩翻不出什麼其他風浪,她又朝著前頭的莊老先生行了個禮。
後頭的事有她二叔,沈家的名聲,只會藉由這一場重新生回來,甚至去到更高的位置。
沒有人會說她囂張跋扈。
在她裸露在外頭的傷痕下,在柳蘊詩砸碎了那個瓷瓶後,所有人只會覺得她可憐,該來鬧上這一場。
上馬車前,沈桃溪抬眼看了看人群中的那個丫鬟,和她不遠處幾個伺機而動的侯府隨從。
她留下了金盞和身側的幾人。
想趁著這個時候攪渾水來害她,無論是柳蘊詩還是何氏,都只會是自食惡果。
車簾放下時,沈桃溪又抬眸看了一眼曾經無比熟悉的府門,突然想到適才顧錦文冷著臉問她,是不是真要退婚。
看著她的還是那雙眼,可卻再不復曾經的和煦之色,只有滿滿的惱怒和不可置信,還有對謝瑨不敢言明的不滿。
他怨恨了所有人。
可顧錦文不會知道,自這場婚事落定後,她從未想過退婚二字。
她想過他二人會有不和,會有吵鬧爭執,會不似最初那般純粹,但她從未想過,顧錦文會有背叛。
而這背叛一起,她二人之間便再無退路。
“不想走?”
思緒沉浮間,一道身影停在她跟前。
男人垂眸看她,黑眸裡映出她出神的眉眼,清晰又落寞。
沈桃溪一眼便望了進去。
在那雙漂亮到了極致的眼中,她瞧見了自己,也只瞧見了自己。
“你與他即便相識十二載,也只有那十二載。”
不會再和他有以後。
謝瑨袖中的指尖動了動,可那雙常年握劍的手,此刻卻只能停留在袖中,不敢見於日光之下。
他握得住世上最堅硬之物,但此刻,卻碰不得那最柔軟的一縷碎髮。
沈桃溪唇瓣動了動,她想說她沒有後悔,她是真想退婚,可在兩人這奇異又沉重的氛圍下,她沒能說出話。
“坐好,我送你回府。”
半晌,男人才又開口,聲音乾啞。
轉身時,頎長身影帶著一閃即逝的孤寂。
沈桃溪忽覺心底異樣,夾雜著愧疚和感激,只是那目光滑到他袖口時,一抹深色讓她陡然一驚。
“師父受傷了?”
適才的畫面在腦中閃過。
一個顧錦文對謝瑨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他甚至都沒讓顧錦文碰到他的衣角,唯有......
沈桃溪忽然想到那把不見蹤影的匕首。
他攬住自己時,空手奪走了她手中揮舞的匕首。
當時的動作太快,快到她不過剛剛站穩,謝瑨的掌風又直逼顧錦文而去,沒人注意到其他。
“一點小傷,不礙事。”
謝瑨不甚在意,他甚至都沒有伸手看上一眼,只是繼續往前頭大馬行去。
沈桃溪默然。
是了,征戰四方的淮西王怎麼會因這麼道口子而在意,於他而言,怕是去了半條命,他還能隨意地道一句死不了。
可他好像只對他自己如此。
沈桃溪記得,那日她不過指尖劃破了道口子,謝瑨都瞧得清清楚楚。
馬車裡的姑娘心口有些沉悶,帶著說不上來的酸脹。
她以前便知曉,有謝瑨當師父是件極厲害的事,可她更多的卻是小心翼翼。
她怕他,怕他身上旁人難以靠近的冷意和疏離,怕他那雙平靜無波的幽邃眸子。
可她也想親近他。
興許是幼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