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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我聽說評什麼一級或者高階職稱還要寫學術論文的，競爭可激烈啦，像我們這樣的縣域高中，分的指標好少。”今年和陳麗婷競爭上崗獲勝的董舒涵說。
秦老師說：“當然啦，所以我們不僅要寫論文，還要講優質課，還要輔導學生參加各種競賽，你們要加油啊。”
“秦老師，您這麼優秀，也寫一本專著，學校包銷幾百本，我和舒涵幫您包銷一部分，您的銷售任務就oK啦，爭取早日評上特級。”陳麗婷的吉言不失時機地送上。
秦老師苦笑了一下：“評高階都沒影兒，還特級呢，像我們這樣的非高考科目，沒有高考質量獎傍身，是評不過那些高考科目的老師的，再說，不是每個人的專著學校都包銷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不是每個人的專著學校都包銷的”，陳麗婷牢牢記住了這句話。
每天中午，是陳記快餐店生意最好的時候，在對面康美醫療上班的計件工人，都是臨時工，公司是不供工作餐的，一些女工為了節約時間，都在就近的快餐店解決，快餐店價格便宜實惠。一群女工聚集地，就是是非滋生地。陳麗婷今天中午也回來了，是陳定邦打電話要她回來幫忙的，這兩天，工廠趕進度，找了很多臨時的計件工人，快餐店生意特別好，陳定邦和魏小紅兩口子有點忙不過來，就把陳麗婷喊回來了，陳麗婷邊忙活，邊有意無意的大聲講著學校的新鮮事，特別提到了陳曉萍出新書了，學校還包銷的事。陳天然也出新書了，學校準備動員學生人手一本。陳定邦說：“出書有錢嗎？”
陳麗婷說：“如果賣到500本，就可以賺錢。”
“那能賣到500本嗎？”魏小紅很好奇。
“當然賣的到這麼多本啊，學校就給她買走了幾百本，給我們老師人手一本。公款買的。”
“書好看嗎？”魏小紅問
“又不是小說，能好看嗎？”陳定邦撇撇嘴說。
“那買了幹什麼，還公款，陳曉萍的面子這麼大嗎？”魏小紅很不屑。
“就是呢，誰叫曉萍姐是先進呢，待遇就是不一樣。唉，羨慕喲！”
“她那個姑娘也出書了，和她媽一樣，長得那麼好看，還能寫書啊！”
“誰知道是不是自己寫的，說不定是陳曉萍操刀呢。動員學生買，對學生有沒有幫助，這不是損害學生的利益嗎？”
“喂，慧姐，你姑娘不是在陽江讀高一嗎，有沒有聽說要買書啊？”
“不知道，反正放假回家要了錢的，不知道交的什麼錢。”那個被叫作慧姐的說。
“我兒子也在陽江一中讀書，每月都要交錢。我從來沒問交錢的去向，莫不是買了些無用的書，替他人做嫁衣裳。”
飯館裡熱鬧起來，陳麗婷看見火候差不多了，也就停止了這個話題，可是餐館關於交錢買書的事的議論卻沒有停止。
三天後，陽江市教育局接到了市紀委轉來的舉報信，舉報陽江一中用公款幫教師個人銷售專著，損害學校利益，據說是實名舉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只一天的時間，陽江一中用公款給陳曉萍銷售書籍的事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