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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夜長,無論白天或者黑夜都冷,除非說是碰上個豔陽天,興許倒還勉強能暖和幾分。
京城裡的貴胄們每每逢冬,多是在府上依偎在爐火旁,閒時樂談,稍微困了便也就著這點溫暖歇息會兒。
向來只是些為生活所迫的人須得在這冬日裡出門討營生。
其實這樣的時節不大適合行路,原本想著或許要等到來年開春才會走的。只是後來發生了諸多事,倒叫一堆雜事都已了了,便也沒什麼好待下去的了。
通州路遠,聖上派來護送的人原本想著這林二小姐是個女子,倒也不必趕得那麼急。
豈料這小姐倒一點不嬌氣,直說能走,不必為這為那地諸多遷就。
於是只要不是碰著不能走的天兒,哪怕下著雨了,颳起大風來,也只往身上套著些擋雨禦寒的東西,接著趕路了。
這樣一路緊趕慢趕的,倒比之前預計的時間還要短些,沒個三五天就到了通州邊界。
到得葦河邊上時就見了一路災苦,但凡來個菩薩心腸的人路過,只怕要叫這番景象哭個肝腸寸斷不可。
剛趕到時,正巧也碰上了當地官員探查、慰問,得了令曉得原是個女子過來治患,眾人只道是玩笑,叫她趁早回家去,免得被這慘狀給嚇到,回頭再發上幾天高燒不退,怕是不好過。
只是未曾料到,少女淡漠掃過周遭慘象,哭喊聲幾乎快淹沒了這座城,嬰兒的啼哭、苦命人的不甘叫喊。
尋常人家的小姐見了即便沒被嚇到,也早該為之動容,愴然涕下。
但她沒有。
她只是掃過,視線又很快回到了這裡主事的趙大人身上,“帶我去其他地方看看,順便再與我詳說一下情況。”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林獻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到這一刻,趙大人終於相信,這是來治患的了。
之前朝廷也派過人來,要麼是說舟車勞頓,想要歇一兩天再聊治水之事,要麼就是空口白牙,平白將人攏一塊了誇下海口說是很快便會將此事解決,最後前者與後者皆是無功而返。
這位倒像是個認真的,沒有說大話,沒有提一個累字,上來便想了解情況。
於是趙臨一改先前的態度,將人領過去。
後面大半個月的時間,林獻與當地官員一同勘察地形、一同分析局勢、一同出謀劃策,有時忙的連飯都沒時間吃。
同時,她也拿著從京城走時帶的東西做起生意來,但凡有些勢頭、能來錢的行當都摻了一腳。
到離過年只剩下半個多月的時候,通州的形勢大幅好轉起來,總算是逐漸在恢復成往日模樣。
之前的人將這事往朝中一報,人人都道林尚書家中出了兩個才女,一個才情了得,一個治水有道。
聖上甚至派人來了通州賞賜林獻以及在治水歷程中出了不少力的大小官員。
只是這也算是面臨了一個問題,當時林獻來通州的時候,打的是治水患的名頭,如今水患已除,就算聖上沒有召她回京,林致遠那邊多半也會出手。
畢竟通州水患前一陣子也算是傳得比較嚴重,而她是聖上欽點,與一眾官員治患,早前只怕就引起了不少非議。現在又將事情處理得還算不錯,京中必然起風波,林府免不了登門客,屆時林致遠只能施壓請她回來。
她若還想再待下去,只怕也得儘快找個法子。
總不能拎了張圖紙,到處鑽研哪裡有災禍給她處理吧?
這顯然不切實際。
她對遊歷四方沒有興趣,對救濟萬民更沒興趣,只想找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安生待著。
那就只能趁著那邊還沒有請她回京的想法,這段時日好生想想接下來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