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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下起小雨來時,謝明非就被吵醒了。
倒不是被這雨聲吵醒的,那動靜聽著像誰起夜關了窗。
他向來睡眠淺,若是被吵醒,短時間內很難再次入眠。
索性便披了外袍起來坐在案邊看書。
期間雨勢越來越大,縱然關了門掩了窗,雨點砸在地上的聲也還是沒見小多少。
他素來不喜歡雨天,似乎一生中為數不多的那些不想憶起的時候都是下著雨的。
都是這樣的夜,大雨傾盆。
書還有一頁就要翻完的時候,倒是聽見開門的動靜,若是沒猜錯,聽這聲音,該是從隔壁傳來的。
他垂了眸,翻過一頁書,似乎想起隔壁正是晚膳時嗆他那人。
外邊下著這樣大的雨,她出門做什麼?
纖長的手指摩挲著書頁,不知過了多久,書被擱在桌案上,這人起身開了門。
這本書,他到底沒有讀完。
*
開了門,雨夜裡,似乎有人在院中埋頭找什麼。
他拿了傘朝這人走去時,她正好轉身,隔著漫天落下的雨,與他遙遙相望。
時間彷彿就停在了這一剎。
傾盆大雨落下,少女身上已然溼透了,卻在這時,頭頂多了把傘,眼前站著一人。
謝予把傘往她面前一遞,“幫我拿著。”
先前淋在身上的雨水一滴一滴往下掉,林獻抬手接住了那把傘。
而將手騰出來的謝予,先把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她身上。
隨後又從袖子裡取出一塊手帕,抬手一點一點擦著她臉上的雨水。
林獻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他眼神散漫,動作卻是小心細緻,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她別開眼,看著滿院被大雨澆著的花,忽然想到什麼,漫不經心開口,“謝明非,你的花要死了。”
這人看也不看,擦完她臉,又將她另一隻空著的手抬起,漫不經心地擦拭,只淡淡回了句,“嗯。”
“你真不管你的花了?”
不能吧?
上次蕭安不小心把他窗前那盆玉蘭的葉子扯落一截,當晚謝明非就拿著小卷過來折磨她們了。
蕭安那晚手都抄斷了,足足抄了二十頁。
她正發著愣,卻忽然聽面前人開口,嗓音清冷,似山間清露煮茶,“在管。”
什……
她恍了神,偏過眼去時,謝予不知什麼時候抬了眸正看著她。
黑夜中,那雙寒潭般深邃的眸底,透著幾分無人能洞察的絲縷情愫。
但很快,他又垂眸接著給她擦手,漫不經心問道,“這麼大的雨,跑出來做什麼?”
似乎是受了涼,她的聲音聽著悶悶的,“怕雨給花種淹壞了。”
“很在意?”
“那不是看先生往日看著很在意?”
萬一就因為這場雨,她的花還沒發芽就死了,這人找她算賬,那她委實也太冤了吧?
她垂眸隨口說了句,“好歹也是先生布置的功課……”
但她這話還沒說完,抓著她的那隻手忽然用力。
她忙抬眼,那人看著她,語氣似乎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慍怒,“林若音,我給你海棠,是想叫你學會照料自己,你便是這樣照料的?”
“為了盆花,跑來淋雨?”
從沒見過謝明非這副模樣,也從來沒除了她阿孃以外的人叫過她的小名。
或許是這人的臉色太難看,她難得有些底氣不足地小聲反駁了句,“……沒,我只是沒找到傘也沒找到花……”
也不知道泛月閣的傘都收到哪去了……
她偷偷看了眼手中的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