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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鳳眼沉沉地看著她,齒關微咬:“臣就非得是個宦官不可?”
李羨魚略想了想,還是認真點頭。
畢竟臨淵若是個侍衛,抑或是尋常世家子弟,便能在小宮娥出宮後,將她娶回家了。
又何來的沒有結果。
於是她執著地重複:“一定要是宦官。”
臨淵與她相握的長指收緊,咬牙落下一字:“結。”
李羨魚語聲輕輕:“臨淵,即便是這樣註定沒有結果的事,你也答應呀?”
臨淵將她的素手握緊,薄唇緊抿:“不然如何?”
他道:“是送公主出宮成婚,還是看公主也跳一回小池塘?”
李羨魚赧然輕聲:“那可不成。”
她不會水。
要是真的跳進小池塘裡,可能等不到臨淵救她,就已經沉到塘底陪那條紅魚去了。
臨淵側首看她,鳳眼濃黑,看不出情緒:“公主是想和臣結對食?”
李羨魚指尖輕蜷,雪白的雙頰染上紅雲。
“沒有。”她輕聲掩飾:“我只是問問。”
她的語聲落下,便有水風徐來。
帶著小池塘裡的水汽,與冬夜中的寒意,令李羨魚本能地抬手,攏住身上略顯單薄的斗篷。
臨淵隨之停住語聲。
他微皺眉,卻還是解下自己身上的氅衣將李羨魚裹住。
他道:“臣帶公主回寢殿。”
李羨魚輕點了點頭。
臨淵隨之將她抱起,身形展開,帶她往寢殿的方向飛掠。
李羨魚雙手攏著他寬大的氅衣,感受著從指尖傳來的,屬於他的溫度,輕抬起一雙清澈的杏花眸。
她小聲問:“臨淵,你喜歡我嗎?”
臨淵身形微頓。
他抱著她的大手收緊,在風聲裡一字一句地反問:“公主以為呢?”
李羨魚輕輕應了聲。
她攏著氅衣的素手鬆開,轉而環上臨淵的頸,藉著他的力道半支起身來,親了親他的側臉。
如霜月色中,她以僅有自己能夠聽聞的語聲,悄悄說出那句始終藏在心底的話。
“我也喜歡你。”
她的語聲輕如朝露,似曇花悄然在夜裡開放。
冬日裡的日子,似乎也過得比秋日裡要快些。
彷彿只是幾個闔眼的功夫,便到了要啟程去和卓雪山的這一日。
當日清晨,遠處的天穹尚且鴉青,皇室的儀仗便已浩浩蕩蕩地出了北側宮門。
李羨魚端坐在她的軒車上,聽著馬蹄聲清脆向前,帶著她從熱鬧的青蓮街上踏踏而過。
繼而,人聲漸歇,似是過了城門,到了城郊安靜的官道。
她也將身姿鬆懈,挑簾往外望去。
見官道兩旁,是連綿的群山,巍峨重疊,似永遠望不見盡頭。
她遠眺了陣,見
始終是重複的風景,便將錦簾重新放落,對她藏在軒車上的少年莞爾輕聲:“臨淵,你若是無事的話,便陪我打把雙陸吧。”
去一趟和卓雪山,少說也得一兩個月的光景。
這路上行程漫漫,總得找些事來打發光陰。
臨淵坐在她對側的坐凳上,正拿布巾擦拭著自己的長劍。
聞言淡淡應聲,將長劍擱下,抬手將靠近他這一側的屜子開啟。
他從一堆李羨魚塞進來的話本子裡找出打雙陸用的棋盤與棋子,又尋出幾枚玉骰遞給李羨魚,問她:“公主今日可要賭什麼彩頭?”
李羨魚將玉骰拿在手裡,略想了想,便輕聲道:“那便像之前一樣。若是誰輸了,便往面上畫上一道。”
臨淵並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