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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妹咬緊牙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力氣在快速流失,頭腦已經迷糊,若是不能在幾息之間即刻將婆子殺死,那等蒙汗藥藥性發作上頭,死的就是自己。
她用上了自己此刻能用上的所有力氣,婆子先還能慘叫出聲, 隨著三拳過去,她頭骨塌陷,鮮血噴濺。
而小七妹的力氣越來越小,動作也越來越慢,直到確定這婆子死了之後,她“噗”的吐出一口血。
倉促之間,她只有咬破自己的舌尖,用劇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但此刻,她又開始頭暈腦脹起來,手腳發軟的從兜裡掏出三平制的解毒丹,亂七八糟的塞了幾顆之後,她取了根銀針,摸索著扎進自己頭頂的百會穴。
扎出血後,趁著這一絲清明,她起身將阿婆的屍身和揹簍都扔進路邊的水溝,搖搖晃晃的將拳頭上的血跡胡亂的沿著去樹林的方向甩了一路,然後脫下道袍捲成一團,拼盡全力往前一拋。
但她自己卻轉身跑回婆子的拋屍地,大膽地選了棵最大最高的樹爬上去,毫不扭捏地解下束胸帶,將自己牢牢的綁在樹上。
不知道在何時何地,她已經露了行跡,但她還不能死。
……
她的眼前閃現出了阿爹阿孃的臉,阿孃在喊她回家吃稞稞,阿爹挑著擔子說要給她掙嫁妝,小山村裡依舊很熱鬧,昔日的玩伴們一個接一些的露出了小腦袋……
銀針再一次紮在頭頂百會穴上,三平說,這是能讓人瞬間清醒的穴位,確實是。
她還需要再清醒一會,婆子雖死了,但還有個她嘴裡說到的堂主,或許……
但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了,模模糊糊中,只見有個中等身材的男子挑著貨擔,帶著斗笠,從軍營的方向走過來。
莫非他也是“梅氏”?
這個挑著貨擔的男人看不到臉,但他搭在扁擔上的左手中指,好像戴著個奇怪的物件。
小七妹想再看清楚一點,然而還沒等那人走近,眼皮已經閉上,頭也重重地垂了下去。
……
那個貨郎一路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什麼。
直到看見石頭上紅色的血跡,他四下尋找見沒有人,就將貨擔放下,在石頭邊的草叢裡翻找,直到找到水溝裡的屍體,這才面色大變。
他壓低了斗笠,沿著草葉上的點點血跡,往樹林裡追去。
官道的樹林那邊有個山坡,坡下有個村子,好藏人。
……
東青坡下,擔兒村。
呼呼呼……
一隻大黃狗叼著件衣袍“嗖”的一下躥出來。
它兩股顫顫,夾著尾巴,眼神中帶著恐懼,有人跟在它身後追逐著它。
突然,它慘叫一聲,嘴裡的衣袍掉了下來。
汪……
村東頭雜貨鋪裡打瞌睡的李嬸陡然驚醒了。
“好像是大黃在叫?”
她走到屋簷下張望,陰雲漸攏,悶熱又起,大概要下雨了。
有個戴著斗笠的挑擔貨郎在沿路叫賣:“麻餈……又香又甜的麻餈……”
“老夥計,”李嬸招手問道,“你從那頭過來,見沒見著一隻大黃狗?”
“沒看見啊,”貨郎放下擔子,“大姐,你鋪子裡有水嗎?討口水喝,喉嚨渴得冒煙了。”
“有有有,隨便喝,”李嬸踮起腳又看了兩眼,“奇怪,我明明聽見大黃在叫。”
貨郎伸了個懶腰,和氣地問:“大姐,打聽個事,今兒村裡來沒來過一個小道童,或者,你有沒有見過生人?”
“沒呢,”李嬸自信地說,“我這人就眼神好使,要是見過就一定記得住的。今兒除了你,就沒來過別的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