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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謂看著滿桌菜餚,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喝了一口,方道:“你還挺有閒情逸致的。”
韓徵嘴角動了一下,不言。
時正丑時。
秦州知州張謂看著夜空傳來的訊號彈,帶人趕到韓府以後,距冷血離開已很有了一陣子。
他聽完韓徵對今夜之事的敘述,倒不像韓徵那樣焦急,只是對韓徵及其手下提到的那兩位高手感了興趣,道:“巽風寨一個小小的土匪窩,竟然也能出這樣的高手嗎?還一出就出兩個?”
韓徵的心情卻半點也不悠閒,急著道:“那孩子被他們帶走了,我們該怎麼辦?”
張謂道:“你確定是被巽風寨的人帶走的?”
韓徵道:“是,巽風寨的人走後我就派人搜查了,找不到他的蹤跡,應該是——”
張謂突然將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頓,厲聲道:“司爺早就讓你殺了他的!是你心軟,非要留下他。”
突如其來的怒火,令韓徵登時生出不滿,正要反唇相譏,嘴巴一張,心中一動,最終還是稍稍寧定了一下心神,道:“是我的錯。”
張謂道:“你不止這一個錯。”
韓徵直視於他。
張謂又續道:“不過是土匪窩的一個女子,依你所言,她似乎很聽你的話。她來了,你跟她周旋一會兒,送她離開,讓她以後不要隨意再來就是,為什麼一定要下毒殺她?不要跟我說,是怕被她看出端倪。你每日與那麼多人見面,怎麼不怕被看出端倪了?”
韓徵咬著牙,半晌不答,眼睛裡忽地流露了仇恨的目光。張謂看了全然不解,卻突然有些害怕。
張謂不懂武功,但他懂得一點,儘管對方是他手下,可這些江湖人士,說發火就發火,誰知道哪句話把他惹著了?所以,張謂決定不開口了。
韓徵深吸了一口氣,再度平靜下來,道:“這些不重要。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
張謂截道:“最重要的,你不必說了,我曉得你指的是什麼。放心,那個孩子他中了司爺的神功法術,只要說一個字,甚至寫一個字,都會生不如死。所以,他是說不出來的。”
他見韓徵臉上有些懷疑,他又冷笑道,“你不信嗎?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司爺施展了神功法術,怎能容許你留下那個孩子的性命?”
韓徵聞言,想了又想,不禁啼笑皆非,道:“那個神功法術,是蠱術吧?”
張謂一呆,仿是沒聽懂韓徵說的蠱術是什麼玩意。
韓徵自語道:“我差點忘了,司爺是雲南三司的人,小小蠱術自然不在話下,是我多慮了。”
張謂發覺自己仍是聽不懂對方的話。
為了保住面子,他立即又道:“對,蠱術。司爺說過,只要中了那個什麼蠱術,就算把話說出來,也會直接疼死。可是,沒有人能忍受這種疼痛的,所以沒有人能夠說出來。只不過——”說著臉色一肅,“你們說的巽風寨那兩高手似乎有些門道,我們不能掉以輕心。為了以防萬一,那個孩子,必須除掉。”
張謂的目光彷彿把韓徵的心看透,繼續道:“聽說,京城的鐵遊夏鐵大人很快就要來秦州複查舊案了,這段時間,你萬萬不可以再出一丁點差錯。不然,不但司爺不會放過你,蔡相公也不會放過你!”
聽見這兩個名字,韓徵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繼而不服氣地道:“那你就通知響天幫,多來些高手幫我。這些阿貓阿狗,就不要派到我身邊了。”
長街醫館。
鐵手道:“魔怔?”
他聽了醫者的話,竟真開始了深深沉思。
白髮的醫者輕咳了一聲,心中有些羞愧:身為大夫,診斷不出病人的病因,居然說出這等怪力亂神的話,實在是對不起自家醫館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