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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鬚、口器、鉗足、甲殼……
那些屬於蟲類特徵的外形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旦爾塔、塞克拉那般優秀飽滿的肌肉。
要給媽媽最好的。
要賦予媽媽審美中最頂級的理想型。
烏雲還記得不久以前在沼澤溼地時,那個夜裡蟲母曾輕輕淺淺透露過自己的喜好。
金色的,雄性,媽媽想的。
夢裡的昏暗在那一瞬間褪色。
與此同時,被伽德、伽斕桎梏著的烏雲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討好蟲母,按照蟲母的審美擬態是每一個高階蟲族的必備技能,烏雲因為對阿舍爾的渴望和慾望掙脫了那層噩夢,足以見得它想要成為其他子嗣們的“父”的野心有多麼強烈。
它,或者說他,在日光徹底被地平線吞噬的那一刻,變作了人形。
在這一彰顯著某些隱秘改變的擬態裡,烏雲明晰了自己對蟲母的情慾,從此他將緩慢脫離子嗣對蟲母的愛意,轉變為更加深沉的,雄性對伴侶的愛。
……
“烏雲!”
阿舍爾是在夢裡驚醒的。
比起荒漠戈壁上將將落下的太陽,雪山深處的早已經進入了黑暗。
在阿舍爾的呼吸和心跳聲有變化的瞬間,包裹著青年的活巢主人就能知悉一切。
“媽媽?”
涼颼颼的冰洞內,活巢綻開一道縫隙,不足以冷風擠進去,卻又夠旦爾塔去觀察祂的蟲母。
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
面色發白,鬢角潮溼,最重要的是那雙漂亮眼瞳中閃爍著的不安。
“媽媽,怎麼了?”旦爾塔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詢問著蟲母的狀況。
阿舍爾遲鈍回神,他近乎蜷縮在活巢內部,靠著那些溫熱柔軟的血肉,才驅散了背後的涼意。
見青年只是沉默,旦爾塔繼續道:“媽媽,可以給我說說。”
祂越來越像是一個人類。
一個溫和、沉穩的年長者,在必要時刻也會展露出冷酷、狠辣的上位者。
偶爾,阿舍爾會在擬人狀態下的旦爾塔身上看到帝國高層掌控者的影子,但每每他想細究,那種感覺又盡數消散,令他無處深思。
但不可否認,在所有的子嗣裡,旦爾塔最能給他依靠感。
心思百轉的青年抿抿唇,他半從活巢內鑽出來,自然而然地在旦爾塔的懷裡選擇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
時刻關注蟲母的旦爾塔也沒閒著,散落在一側羽絨服被卷著裹在青年身上,始初蟲種半擬態後的血肉潰散靠攏,為祂的媽媽造就出一片溫暖的巢。
最初,是蟲母以柔軟的腹腔飼育祂。
現在,是他用流動的活巢反哺祂的媽媽。
空中星子閃爍,塞克拉喜歡用原型睡覺,乾脆變成巨大的雪鬼蟬,和瑟瑟縮縮的恐頜豬一家擠在一起睡。
當然,他也是想和小蟲母睡的,但沒打過旦爾塔,只能退一步等下次再戰,畢竟蟲族社會內部永遠奉行“拳頭硬的才有主動權”,若是今天贏了的是塞克拉,只要蟲母不拒絕,那他一定能獲得和蟲母貼貼的權利。
靠在始初蟲種的阿舍爾瞥了一眼在雪地裡呼呼大睡的塞克拉和恐頜豬,收回視線,低聲道:“我夢見烏雲了。”
蟲族幾乎不做夢,烏雲陷入噩夢的狀態可謂稀有,旦爾塔雖然未曾親身體驗過夢,但透過蟲母的描述,也大概知道那是什麼。
尤其祂曾經在蟲母的夢中嗅聞到了甜膩的腥氣……像是春潮,是蟲母腿間溢位的馥郁資訊素。
甫一想到這層,旦爾塔手臂不受控制地收緊,就連身後的尾勾僵直了一下。
媽媽夢見了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