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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敷也嘆息道:“當今天下形勢,有志之士,誰不是‘拔劍四顧心茫然’呢?”
王國寶也附和道:“朝廷如今尚處在逆境之中,我等在朝為官,又如何不是逆境之人!文度此詩,真是將天下人的心聲都吐露出來了。”
……
眾人的議論聲雖引起了謝文的注意,但他卻把心思一直放在張彤雲的身上,見張彤雲一直沒有出聲,他稍稍停頓,提筆在額頭上戳了一戳,裝作尋找靈感的樣子。
眾人見狀,都不禁暗自猜測著謝文將如何續筆。
而張彤雲則眉頭微皺,暗思道:“他能寫出這幾句已算是才高當世了,我是不是太為難他了……”
就在她準備為謝文降低難度的時候,謝文忽然一副靈機突現的樣子,提筆蘸墨,快速寫道:“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寫了幾句,他又一次停頓了下來,故作思考狀,目光卻悄悄看向了張彤雲。
只聽張羽讚歎道:“據說太公垂釣,而文王顧問,伊尹乘舟,而受聘於湯!看來文度兄志向果然遠大啊!”
“當年諸葛孔明臥龍之才,也只敢自比管仲、樂毅,文度卻以伊尹、太公作擬,難道自謂胸中之才,可定天下了嗎?!”張玄之卻不以為然道。
“所謂以詩言志,不過比喻而已,玄之兄何必如此在意?而且文度似還未寫完,你這般說,也不怕擾了他的思緒!”王愷微笑道。
“不妨,不妨,我已有了尾句!”
謝文卻忽然搭了一句話,又提筆寫道:“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寫完,他輕輕將筆放下,朝張玄之拱手道:“玄之兄方才誤會我了,我才疏學淺,如何敢自比伊尹、太公!不過是回應方才所言,以伊尹、太公之事,借喻身處逆境之中,當屈身守分,以待天時罷了!”
“相傳太公八十而遇文王,‘伊尹三聘’方得輔佐商湯,倒也真是於逆境之中屈身守分了!”王愷點頭道
而方才只評論了幾句的謝琰這時也讚歎道:“身處逆境之中,不屈身守分,又能如何?難的是不忘平生之志,待到時機到來,做到‘直掛雲帆濟滄海’,實現人生抱負!”
謝瑤也感嘆道:“只可惜這道理誰都明白,要真正做到,是何其難哉!”
從如今謝家的際遇來看,他也算是有感而發了!
眾人聞言,也不禁暗生悵嘆,一時竟安靜了下來。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張彤雲輕啟紅唇道:“謝家郎君這一首詩,不知是寫己身,還是寫天下?”
話音一落,謝文不由得一愣,暗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帶著疑惑,他連忙微笑著答道:“兩者都有!”
“那不知寫己身是何意,寫天下又是何意?”張彤雲繼續問道。
她似乎非要問個究竟,才肯罷休一般。
眾人聽了,雖然暗暗“同情”謝文,但卻只是用眼神同情,根本沒有張嘴幫腔的意思。
而且他們也很想知道,謝文詩中到底還有何深意!
謝文聞言,忽然抬起頭,悵然嘆息道:“其實我的人生經歷和朝廷也有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