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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如此敏銳,每一個毛孔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周遭環境的所有細節,每一根頭髮絲都能夠判斷因火勢而灼熱的空氣流動的方向。
事實上,從聽見森澤航叫他名字的那一刻,他就出乎意料地鎮定下來了。而這一切的變化在外界看來也就不過短短的幾秒鐘。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觸手的碗口剎那間已經逼近至眼前,就在這時,沛誠也抬起胳膊,斜過手腕朝天一掃,半截觸手“咚”地砸到地上,蜷縮著被火焰吞噬了。
下一刻,他再次橫過手肘,將劍柄齊平耳側,猛地朝前一送,劍尖狠狠刺進了其中一顆眼球。怪物龐大的身軀驟然收縮,而後所有觸手的碗口一併張開,萬千利齒間同時迸發出至今為止最為強烈、最為刺耳的尖嘯。
沛誠被聲浪震得渾身顫抖,後撤了一步,連帶著將銀劍也拔了出來。大量暗紅的血液從受傷的眼球裡噴湧而出,而森澤航已經追到它身後,故技重施把剩下半桶柴油朝天一揚,全部淋在了怪物身上。
兩個人類外加一個上古的魔物此刻已經被火勢團團包圍,唯一的缺口就是沛誠所站的方向,也正因如此,怪物先前才不管不顧地朝他撲來。但畢竟剛不久前才被這招數毀掉了寄宿的肉身,怪物頓感不妙,面對沛誠的無數雙眼睛瞬間全部闔上,又於龐然身軀的後背齊刷刷地張開了。
“臥槽!”森澤航也不自覺罵出聲來。
怪物的外壁原本濃黑的軀殼被陽光灼燒得所剩無幾,越來越薄,沛誠隱隱窺見了其中鮮紅的核心——那抹紅色太過顯眼,沛誠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眼睛被煙燻得看錯了。
但他沒有多猶豫一秒,趁著怪物視線不在自己身上的瞬息機會,拎起一旁用空的棄桶往銀劍上一甩,桶中果然還殘留了少許柴油,盡數噴灑在了劍身上。
然後他伸手朝旁一揮,劍身裹著柴油頃刻間燃燒了起來,沛誠低頭一看,心下再無彷徨。
他咬緊牙根,目光堅定,深深吸氣再緩緩吐出。他頭頂烏雲蔽日,身後是熊熊燃燒的神廟,手握火焰銀劍,宛如降神。
“就是現在!”森澤航大吼一聲,同一時刻,沛誠也躬腰衝了出去。
這一次,銀劍刺得更深、更重,穩穩紮中了那顆勃動的鮮紅心臟。沛誠大喊一聲,用盡所有力氣往前推,直至劍身全部沒入只剩劍柄。幾乎是同時間,怪物身上的柴油也被盡數引燃,一股惡腐的焦臭味撲鼻而來。
“小心!”森澤航已經撲了過來,他迅速脫掉自己的外套裹住沛誠,將其一把摁在地上,避免他身上濺灑了柴油也被點著。而怪物被銀劍捅了個對穿,終於完全陷入癲狂,它周身劇烈地抽搐痙攣,卻無法將劍從自己身上拔下來,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
“快躲開!”森澤航拎起沛誠從缺口處跑了出去,回身一腳踹翻了火把架,火圈全面形成閉環,化為炙熱的牢籠。
到這會兒兩人也都快被烤焦了,跑離了十幾米才發覺自己渾身都已汗溼。在一人高的火勢背後,還能看見垂死掙扎的怪物在不斷地發狂、四處衝撞,但每一個方向都已被烈火封鎖。
一陣狂風掠過鎮南的森林,樹葉沙沙作響,火勢進一步增大。烏雲退開,萬頃烈日再次光耀大陸,把最後一絲黑暗也徹底驅散。
怪物的嘶叫聲逐漸衰弱,直到最終完全停止。而神廟的所有枯枝藤蔓也終於燃燒殆盡,厚厚的白灰散落一地,露出石磚石牆的本來面貌。
沛誠脫力般地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著氣,頭髮都溼透成一縷一縷的。他張口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喉嚨乾澀無比,連一口唾液都擠不出來了。
太嚇人了……沛誠驚魂未定,打了十年遊戲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生猛的boss戰。
還沒回過神來,一旁的森澤航突然將他一把摟住,用力之大,沛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