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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生得一般也就罷了,偏偏她自己瞧著自己比同樣宮女出身,如今卻貴為寧常在的那位還要年輕、漂亮許多,這叫她怎麼甘心?真要熬到二十五歲再出宮婚配,自己哪還能挑得上什麼好人家。
所以貴妃尋來,讓她挑唆皇后和太后的關係,過段時間她再抱病避避風頭,等事成之後再回宮,皇后倒了,她自然有出頭的機會,到時候貴妃再幫她提一嘴,封個美人也是使得的。
出宮的荷角還沒來得及離京,就叫沈槐安偷偷派人抓了起來,本就是尋常宮女,幾根銀針順著指尖插進去,皇后娘娘親筆寫的家書就到了沈槐安手裡。
沈槐安別的不提,對字跡的研究頗有造詣心得,他讓印綬監和內官監分別尋了皇后的信紙、墨印,自己照著原信拓了一遍,只將「皇子」改為「宗室子」,這封信的意思就大不一樣了。
原信皇后是希望自己母族能想個辦法和平解決,如果解決不了,就擁自己名下的五皇子為太子。現下一改,奪嫡就變成了謀朝篡位,或許只是擁立太子,皇帝還會對皇后及其母族網開一面,但是另立他宗,皇帝必會震怒。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想到荷角剛剛被自己的心腹架上馬車偷摸送出城去,沈槐安倒不怕荷角反水,一來荷角身邊時刻有人盯著,要是有攀咬的苗頭,那人就會立刻動手,絕不留活口。
二來麼……自己手裡還有荷角雙親及幼弟,荷角並非孫家家奴,而是在孫家做工的良家子,沈槐安許諾她,只要乖乖送完了信,就給她們一家四口人送得遠遠的,另備上幾畝良田和銀兩。
馬車踏著風趕來,路邊下陷的低凹處都積滿了泥水,「噠噠」的聲音不甚清脆,黏乎拖沓的馬蹄聲即近。
陳一撐開傘,小心翼翼地扶著自家大人上了馬車,問道:「大人,您這會兒是回府還是去應錢大人的約?」
「回府」兩個字在舌尖打轉,沈槐安悠悠一嘆,「去應錢大人的約吧。」
他是不大想去的,這錢大人也是人如其名,錢應,有錢就應,掌管著上京十三道城門的禁軍統領。
上京為當朝國都,外設十三道外城門歸由禁軍管控,內設四道內城門歸由侍衛營負責。相當於一個宅子,大門的鑰匙在這錢應手裡,房間門的鑰匙在侍衛統領徐達手裡。
這兩個職位平日裡都不怎麼惹眼,不如六部侍郎,但若是要造反起事,那這位置可比六部尚書重要多了。
錢應的田宅瞞報人口,甚至還鬧出人命,被人彈劾的摺子到了沈槐安這兒,讓他給壓下來,私底下遞了個信過去,算是幫錢應解決了麻煩。這彈劾的摺子遞上去,碰見皇帝心情好還好說,要是正好觸了黴頭,革職查辦也是可能的。
這事兒過去沒幾天,錢應就遞了請帖,說在「春滿樓」做東請客,好好答謝沈槐安。
要說這人也是有意思,給他說兩句,他立馬就明白過來,將底下的事掃尾收拾得乾淨,轉過頭還不忘懂事地給沈槐安回個信。
可這地兒選的……嘖。
夜色蔓延至上京,沿江升起燈籠,造就萬家燈火通明的繁盛景象。
城南格外熱鬧,華燈初上夜闌珊,各色燈籠高低錯落地懸掛著,一條街亮如白晝,吃酒猜拳、男女嬉鬧,勾著絲竹箜篌胡亂交織成靡靡之音。
「大人。」馬車停穩,陳一的聲音響起。
沈槐安揉按了幾下晴明穴,緩步踩著馬凳下了馬車,剛下馬車,喧鬧聲迅速蔓延開來,沖入耳中,人聲鼎沸。
「春滿樓」三個大字繡在門旌上,金色的繡線穿梭在大紅紗巾上,隨風招搖的晃動,沈槐安愣了一下。
先前錢應說相邀酒樓,他便以為是和陳蕊的「醉仙樓」一樣,再不濟也就是個只賣酒水的地兒,沒成想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