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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在乎她的感受,也沒有人在乎她願不願意。
沈槐安眼睛蒙上一層水汽,他用力眨了眨眼,良久才緩緩開口,岔開話題道:「我在想,你怎麼跟貴妃說的,讓她同意幫我,你是許了她什麼啊?」
「沒有啊。」鶴華答道:「姐姐沒有細問,我也就沒有詳說。」
「這樣啊……」
………
車隊在落日前進了上京城,在途中尚且不覺得,待入了城門,重新見到那巍峨的皇宮,沈槐安突然心焦起來,就好像黑雲壓城,明知道風暴將至,可只能眼睜睜望著,沒有一點阻攔應對的辦法。
那可是皇帝啊,皇權至上,視萬物皆為螻蟻、草芥,一句話定人生死榮辱。
自己真的能在他手底下,掙出條活路來麼?
沈槐安回府匆匆換了官服,頭也不抬地邊整理著自己,邊對鶴華絮絮叨叨地叮囑道:「三娘,這府裡你隨意來去,一會我讓管事的帶著你轉轉,你若要銀子花用就去帳房裡支,要去哪兒你留個信帶點人跟著……我得先進宮一趟,不定什麼時候回來,你好好的,啊?要是有什麼事,你就差人進宮來尋我,腰牌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來。」
鶴華從背後圈住沈槐安的腰,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有點揶揄地應和道:「你放心吧,我都多大了,你還跟個老媽子似的操心。」
沈槐安被她擁著,舒了口氣,將手輕輕搭在鶴華手上,放鬆了身子依偎過去,側過頭輕哼,「誰稀得管你。」
「啊?你不管我啦?」鶴華故意怪腔怪調地說道:「哎,那好吧,那我只好出去討生活了。」
沈槐安眉頭一挑,轉過身來看向鶴華。
還沒等他開口,鶴華便往前一探頭,剛好在他的薄唇上輕啄了一下,見他眉梢染上些緋色,調笑道:「逗你的,我在府中等你回來。」
沈槐安抿著唇斜了她一眼,讓她這一打岔,身上沉重的感覺消散不少,頗有些羞意地溫吞罵道:「不害臊。」
聽著鶴華說在他府裡等他,心裡更是說不出來的熨帖,柔聲道:「你要去哪兒都成,我不拘著你,只要你記得留個訊息給我。」
「嗯。」鶴華在他耳畔親了兩下,「知道啦。」
沈槐安收拾好後,帶著陳一行至府門口,抬腳正準備上馬車,瞥見鶴華倚著門笑吟吟地送他,又快步倒回來,替鶴華整理著衣擺,不捨地小聲道:「先前我跟你說的事兒,你心裡也掂量著點兒,別不當回事,聽見了嘛?」
「嗯嗯。」鶴華點點頭。
沈槐安看她這副萬事不愁的樣子,狠狠嘆口氣,按著她的肩膀調轉個方向,推了推,說道:「行啦小祖宗,你別送我了,玩兒你自己的去吧。」
鶴華杵在門口送他,他上馬車的步子怎麼也邁不上去,總覺得還有事情沒說、沒做,說白了就是捨不得跟她分開,這麼多天形影不離,猛地要分開一會兒就抓心撓肝的,渾身不自在。
鶴華垂頭笑了幾聲,依言道:「好———你放心忙你的去吧。」
說罷,轉身朝府內走去,見鶴華繞過月亮門沒影了,沈槐安這才步履匆匆地踏上馬車,朝車夫催促道:「走快些。」
………
打發走府中管家,鶴華獨自順著一條碎石鋪就的甬道晃蕩到了主院,甬道的盡頭是個古樸的院門,舉目望去,院門口零碎的掩映著幾株隨風婆娑的修竹,踏進院門,鶴華一愣。
這個主院幾乎是她當初在宮中時居住的小院的翻版,她甚至能閉著眼睛、算著步數精準地走到門扉前。
鶴華後退了兩步,退出院門,側頭望去,旁邊的廊橋上整齊鋪著青瓦,幾根柱子皆是朱漆塗就,上面雕刻出祥鳥瑞花的紋樣,門口嵌著玉石臺階。
這扇院門彷彿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