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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鶴華的影子抬手摳著窗戶中間的縫隙,好一會兒才低低嘆息著說道:「我想見見你。」
沈槐安愣愣地杵在原地,神思恍惚了一瞬,只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我……」
鶴華語速飛快地說道:「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當我沒說就是。」
窗戶「吱呀」一聲開了個縫隙,鶴華轉頭望來,縫隙裡露出一隻黑白分明的貓眼,和小半張臉,見她看過來,微微蹙著眉,嗔怪地抬眼瞥了她一下,眼睫微垂地立在窗前。
鶴華伸手探進去,風順著縫隙吹亂了他的鬢髮,她手下的髮絲聽話地跟著她的指尖別到耳朵後面。
她看不見沈槐安的耳朵,只能憑藉觸覺一路摸索過去,沈槐安的呼吸驟然一頓,驀地又急促起來,心跳亂了頻率。
「你耳朵好燙。」鶴華輕聲地說著,捏著那一塊軟乎乎的耳垂,她指尖像是被火苗灼燒般。
不疼,但是癢。
她目不轉睛地望著面前那點縫隙裡的春色,沈槐安目光幽幽地回望著她,對上視線又是一顫,微凸的喉結上下滑動幾下,挪開了目光,唇角抿緊了又鬆開。
半晌,沈槐安受不了似的猛地喘息一口,眼波慵懶地一掃,艷澤的薄唇微微張開著從她眼前一閃而過,指尖傳來溫熱潮濕的觸感,有什麼東西細細碾過她的指尖,在她心口泛起陣陣酥麻。
不止皮肉,她的骨頭都滲出了癢。
鶴華心慌地抽回手,動作間將窗戶推得半開。
沈槐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臉頰上說不清是疹子還是別的什麼,紅的厲害,薄薄的雙唇張著,露出貝齒和一點猩紅閃過。
沈槐安眼裡盛著滿滿當當的她。
「我的臉……好一些了。」沈槐安軟軟和和地說道,聲音跟摻了玫瑰蜜似的,又甜又黏。
「嗯。」鶴華愣愣地點頭,難得的有些結巴道:「是、是好些了。」
沈槐安看她一眼,先是抿緊了唇,然後忍不住了地噗嗤一笑,繼而毫不顧及地捂著肚子彎腰哈哈大笑起來。
沈槐安的大笑聲,算不得好聽,甚至有些尖利,像是要掙脫一身的桎梏和枷鎖,帶著直達天際般的快意。
鶴華印象裡好似並未見過沈槐安有這般快活的時候,他彷彿一座泥塑的雕像因為有人駐足,迸發出了些許生機,又像那翻山越嶺而來的信徒,在巍峨山巔,終於等到了神佛的垂憐。
沈槐安笑夠了,揉揉酸澀的腮幫子,又拂去眼角的淚珠。
「傻樣兒。」沈槐安笑罵一聲,「你怎麼老不走門。」
鶴華抿著笑,撓撓頭說道:「走門容易被發現……要等通傳,很麻煩。」
「那我出不來怎麼辦?」
鶴華說道:「你走門吧,我在院外等你就是了。」
「笨。」沈槐安嘟囔一句,連忙拉住她,說道:「你過來些。」
「嗯?」鶴華依言靠了過來。
沈槐安將窗戶拉得大開,拖了個凳子過來,手抓著鶴華的胳膊,踩著上去,小聲地說道:「你扶穩,別摔著我了。」
鶴華蹙眉一瞬,見他顫顫巍巍地弓著腰,一隻腳踏上窗臺,搭著她還搖搖晃晃的樣子,乾脆一個用力,抱著他的腰將他槓了下來。
沈槐安讓她掐著腰穩穩噹噹地放在地上,有些發愣,紅著耳尖,目光躲閃地假意整理著衣服,「我出來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今日一襲淡黃的長袍,滿頭青絲用白玉發冠整整齊齊地束了起來,面白如玉,舒眉淺笑著。
湊近了還能聞見一股香味兒,像是什麼花摻著柑橘的清香,怪好聞的。
分明是提前就拾掇過的樣子。
鶴華沉吟一聲,說道:「去看廟會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