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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人低語,慕景琛微微動了動睫毛,跟著又沒有了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慕景終於勉強地睜開眼睛,夕陽的餘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刺痛了雙眼。
下意識地又閉上眼,然後嘗試著再慢慢睜開。
他躺在床上,目光呆滯得盯著天花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消毒水和藥物的味道,讓人不禁心生惆悵。
難怪笑笑那麼討厭醫院,確實應該討厭。
熟悉玫瑰花香的氣息慢慢靠近,一張比病人還要蒼白的臉,映入慕景琛的眼中,陽光對映在她的側臉上, 眼中有濃的化不開的擔憂。
她原本微蹙的眉頭漸漸鬆開,嘴角慢慢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在夕陽的映照下那麼恬靜和溫馨。
慕景琛一時之間就看得痴了,想到當年她也是失去了最愛的鋼琴和圍棋,還有至親的父母。
忽然就理解,隔岸觀火和身臨其境是永遠也無法感同身受的,無論兩個人多麼親密。
那些年她一定很痛很痛,可蘇若瑤從來表現得雲淡風輕,乖巧聽話得讓人忽略了她現在才19歲,只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女孩。
“笑笑,很痛嗎?”慕景琛的聲音沙啞,盯著天花板,靜靜地等待她的回答。
蘇若瑤一邊輕柔地替他拂去擋住眼睛的髮絲,一邊認真回答,“是的,最初的時候特別痛,剝皮拆骨也不過如此。後來,我想明白了,失去不代表被打倒,人生總在一邊失去,一邊擁有。有剝奪,有饋贈,才是每個人的常態。我在著熙熙攘攘的人生,學著看盡世間滄桑,內心仍然安然無恙。所以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可以無條件支援你。”
蘇若瑤安慰著慕景琛,她不希望慕景琛自暴自棄。
“確實是很痛,除卻身體上的,心上的不甘更多一些。”慕景琛靜默了一下,慨然長嘆道:“笑笑,我可能,”
“以後都不能跳舞了。” 慕景琛的聲音中充滿了遺憾,那是他兒時的夢想。
蘇若瑤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臉上的笑十分平靜淡然,可話語確實無比淒涼
“慕景琛,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很累;很多時候,真想就這樣閉著眼睛,永遠不要睜開,也許那樣就不會痛了。可我想到媽媽抱著我的時候,她跟我說要勇敢地活下去,她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來,滴到我的眼睛裡,她痛得說話都在顫抖,還是拼命將我護在身下,她告訴我讓我不要害怕,睡一下就會繼續陪我練琴。”
“可是,她再也沒有陪伴我彈鋼琴了,那時候我就在想,只要我努力彈好鋼琴,媽媽就會回來繼續陪著我。大概是我有了勝負心,從那開始,我再也沒有辦法全身心投入得彈鋼琴了。儘管每個老師都說,我的彈奏完美無瑕。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再也沒有那種心無雜念的感覺了。”
“於是,我放棄鋼琴,開始專心學圍棋。哥哥,我只是去少年宮學了一個星期,明明約好了,他會在週末接我回家,可他卻沒來。那天我故意在你家院子裡淋雨。他那麼疼我,肯定捨不得我淋雨,卻也沒有來抱著我回家。那天開始,我就知道,我也失去爸爸和圍棋了。”
“那時候我才十歲吧?”
蘇若瑤的語氣平緩,平靜的可怕,面容沉靜如水,眼睛裡有一種深不見底的黑洞,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
慕景琛卻覺得最後一句話蘊藏著的無盡的滄桑。
那是無法言說的痛,是任何人都無法感同身受的一種痛。
慕景琛拉起蘇若瑤的手,看到掌心的血肉模糊,眼中閃過一抹疼惜,語氣沉痛的問:“很痛吧!”,
“慕景琛,剛剛你做檢查的時候,我聯絡了美國骨科最權威的醫院,即使不能跳舞,我也要你做一個普通人,我不想你放棄。”
蘇若瑤並沒有回答他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