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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弈只能盡力不去聽那聲音說什麼,力氣即將耗盡,他不知道被拖入鏡子裡會發生什麼,但他也不想就此放棄,如果按那個聲音說的,他們本是一體,那被拽進去的還是他自己嗎?
就在陳弈快沒力氣的時候,腳腕上的力氣突然鬆了,陳弈精神一振,立馬爬出鏡子回到地面上,耗盡力氣的陳弈只能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腦子卻異常清醒,那個東西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只能說明有比那東西更危險的存在出現,不得不放棄陳弈逃命。
此時陳弈真的很懷念從前那兩點一線的生活了,雖然平淡如水,但總好過每天生死徘徊的現在。陳弈緩了一會兒,慢慢適應脫力的身體狀況,腦子雖然有點缺氧,但意外的比平時要敏銳一些,陳弈很快察覺到身後某塊鏡子的異常,那股更危險的氣息在向他靠近。
陳弈撐著地面準備站起來,卻猛地被一雙手臂抱住腰部往地下墜,陳弈抓住腰上的手臂,發現這雙手臂很細,像是孩童的雙臂,但就是這瘦弱的雙臂,陳弈用盡全力都無法掙脫出一點空間。
陳弈整個人就剩胸部以上還在鏡面之外,陳弈死死撐著地面,他感覺腰快斷成兩截,腹部器官都移位了。陳弈艱難的支撐著身體,一呼吸整個胸腔都劇痛還夾雜著點血腥味。
陳弈拼著斷成兩截的意志一直抗衡著那雙手,陳弈意識都開始混沌了,忽然腰上的力鬆了一些,陳弈思維遲鈍了一會兒,才竭力撐起身體想爬出鏡面。
在陳弈大部分身體都爬出鏡面後,莫名的,四周升騰而起的大霧,帶著灼燒一切的溫度在空間裡蔓延,被大霧吞噬的鏡面開始融化,鏡子裡的一個個映象,也被大霧融化的奇形怪狀,掙扎出鏡面的映象,已經不成人形,像一灘融化的蠟油,扭曲著軟化的爛泥,或跑或爬全部奔向陳弈。
陳弈被一雙雙融化的手重新按進鏡子裡,它們的手像蠟油融化的泥,卻帶著刺骨的寒意,一雙雙手按在陳弈的身上,頭上,巨大的力氣配合著陳弈腰上的雙臂,死死把他按進鏡子裡去。
陳弈在極度寒冷和極度灼熱裡,根本無法抵抗新的力量,最終撐不住掉入鏡子裡,最後一刻陳弈只看到,鏡子外一個個如同蠟像融化般的怪物,頂著陳弈的臉,圍成一圈像是在慶祝他的墜落。
無邊際的黑暗裡只有陳弈一個人躺在地上,渾身劇痛,陳弈現在根本無法思考,痛的只想撞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只有大火灼燒面板的痛感在告訴陳弈他還沒死,陳弈呼吸一下都是劇痛,喉嚨裡還有濃重的血腥味擴散上湧。
陳弈也不知道他躺了多久,大火雖然在灼燒他的身體,但是卻沒有任何燒傷,周圍的空氣中,慢慢出現了大火焚燒的味道,也傳來一些飄渺的雜音。
陳弈現在情況非常不好,不僅是渾身被車撞飛般的疼痛,還有這些味道和聲音讓他禁不住想起,那一直隱藏在心底的噩夢。
大火焚燒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雜音也漸漸變成各種哭嚎和尖叫,慢慢的,陳弈眼前的黑暗散去,一幢在大火中燃燒的大廈出現在陳弈眼前。
人群哀嚎不斷,大廈視窗不時有人墜樓,大火和濃煙將陳弈心底深埋的記憶強行喚醒,一切彷彿回到了二十年前。
陳弈現在幾乎是個廢人,就算看到了大廈門口的小孩和那對熟悉的身影,他也走不過去,陳弈大致知道,他腹部的器官全被移位甚至被壓碎,他不知道現在自己算個什麼情況,死了,但還會痛,活著,但又好像和死了沒區別。
陳弈只能撐著坐起身,沉默的看著當年的一切重演,親眼看到那對身影將小孩送出大廈,親眼看著他們消失在濃煙裡,親眼看著虛幻的白影紅影穿梭在自己身邊,躺在擔架的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也在安靜的注視著陳弈。
一切在兩人四目相對時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