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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蟬傻傻地愣在那兒,像個木頭人。她在心裡將他的話重新過濾一遍,一個字一個字拆開解讀,確定自己沒理解錯。
邵霖風從沒和趙佳蔓在一起過,那麼趙佳蔓來邵家別墅做客那天,他們所做的一切,包括趙佳蔓在他房裡過夜究竟算什麼呢?
難道都是演戲嗎?
思緒轉到這裡,像是被人敲了一棍,所有的困惑消失,大腦前所未有的清明。梁蟬突然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她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那就是演給她看的一場戲,目的是什麼不用多說。
梁蟬抹掉臉的淚水她一點都不想哭給邵霖風看,她的眼淚在他面前不值錢,那就不值當哭。
“您是怕我被拒絕後繼續糾纏,才叫影后過來陪您演那麼一齣戲吧?”梁蟬肩膀在細微地顫抖,只有她自己清楚心裡有多痛,比他拒絕她時要痛一百倍、一千倍,“您實在沒必要,我不會死纏爛打的,我不會!”
邵霖風臉色遽然一變,先前的憤怒不見蹤影,只剩下慌亂。
他是為了澄清誤會卻沒想到把事情搞砸了,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小蟬……”
邵霖風擰著眉,心痛地抬手給她擦淚可她再也不會乖乖任由他觸碰。她毫不留情地揮開他的手:“你別碰我!”
梁蟬恨恨地望著他,眼底是傷心和絕望:“何必呢。我是什麼身份?一塊可以隨意丟棄的抹布,哪裡值得您請來那樣一位影后來搭戲。你直說我不配我就不會痴心妄想。”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說好不哭的梁蟬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她其實沒那麼強大,冷風一吹,她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撲簌簌地滾落。
她不停地抬起袖子擦掉,擦得臉頰發疼。
祝玉琪不知道邵霖風和那個女孩談了什麼,只見她哭得傷心欲絕,心裡有些膈應。這個年紀的女孩,跟邵霖風扯關係,除了情債還能是什麼?
她想找邵霖風問清楚,又想著他們才第一天認識,問這種事情太逾越。
車門開了,冷風灌進來,邵霖風下意識眯起眼,滿面頹然。祝玉琪站在車外,被他的表情嚇到,愣了愣假裝若無其事地說:“我們走吧……”
“抱歉祝小姐我還有點私事沒處理完,沒辦法送你回去我給你找個代駕。”邵霖風兀自安排好她,從車下來,再次致歉,“請見諒。”
祝玉琪緩慢地搖頭,表示沒關係,取下大衣還給他:“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
邵霖風接過自己的大衣,卻沒有再穿,團成一團擲到座椅,折回酒吧。
梁蟬用遊歌遞來的溼紙巾擦乾淨臉的淚痕,她還要賺錢,不能放任情緒擴大影響這份工作。
吸了吸氣平復心情,轉頭就見邵霖風追了過來。
她以為撂下那番話,他們會徹底決裂,從此以後不再來往。邵霖風有自己的驕傲,絕不可能一而再地遷就她這個對他不重要的人物。
他還回來幹什麼?
邵霖風徑直走到她跟前,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低下頭說:“只有那一件事,我欠缺考慮,對不起你,我想盡可能地挽回、彌補。”
他們身處在酒吧中心,即使燈光昏昧,依然很是引人注目,許多喝酒閒談的人看過來。梁蟬哭過一場,幽藍的光線下,眼神空洞麻木,像一尾被抽掉靈魂的美人魚:“不需要了。”
“你難道不想聽聽我要怎麼挽回?”
梁蟬的心早已千瘡百孔,一刻也不想與他多待:“還請麻煩您不要再耽誤我的工作。您說擔心我的安全,在酒吧裡,經理和一位姐姐會照顧我,下班離開酒吧後,我男朋友會來接我,您大可不必擔心。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