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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身後傳來一陣掌聲。
二人回頭,只見雍容俊逸的彰華,獨自佇立在渺渺的晚霞中,殘陽如血,穿過他的身姿投到地面,猶如一把冷冽的刀。
高文晏下意識地瞥了身旁的人兒,“微臣見過王爺。”
白瀅垂眸,喃喃道:“臣女見過王爺。”語畢,閃到男子身後,就像一隻鮮少與人接觸的鳥兒,刻意牴觸他的靠近。
彰華長身而立,青鬱的衣袍隨晚風舞起,恰似謫仙入世。
望著白瀅手中那隻“醜兔”,彰華也不知哪來的勁,陰陽怪氣揶揄道:“久聞少相樂善好施,不料對一隻畜生也這般體貼入微。哪日若是碰上心愛的女子,必定溫情蜜意,款語溫言咯。”
高文晏淡淡咳嗽道:“讓王爺見笑了,微臣只是見瀅兒對小雪愛不釋手,這才愛屋及烏。至於心愛的女子,微臣至今還未遇見,來日方才,等佳期來臨時,定知會王爺。”
閒廄周邊肅然無聲,群喧即沉,周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鳥,都識相地夾起尾巴,靜靜地看熱鬧。
彰華的目光變得銳利,傲然道:“好個愛屋及烏,高文晏,本王令你照看好公主,卻未曾料到你卻陽奉陰違,只想著本王的人,南翎有你這等兩面三刀之臣工,豈非南翎之禍。”
他刻意將措辭說得嚴重,原本就已經知曉高文晏對白瀅的心思,今日見他竟明目張膽地撇下彰琪,與她一起逗弄寵物,就像心意相通的戀人般,他怎能不憤怒,隨即擺出王爺之勢。
高文晏見彰華懷著敵意,卻也不由得忍受著,他知,喜歡上他的女人,本就意味對他信任的辜負,“微臣知錯。”
白瀅胸中氣血翻騰,隨時都會爆發,什麼叫“本王的人”,她何時應允做他的人,但仍化為淡淡一笑,“王爺,帶小雪回家是臣女的主意,哥哥只是見臣女不知將這兔子安在何處,這才會讓公主在正廳稍候片刻,就像王爺愛護自己的妹妹般。哥哥待臣女呵護備至,王爺是賢王,如此這番,意欲何為?”
她的話他明白,她表明哥哥是出於一個兄長對妹妹的疼愛,是愛護她,同時也在指責彰華,因見不得彰琪受到冷落而胡亂行事,有什麼意義。
彰華注視著高文晏,看似雲淡風輕,胸有成竹,“罷了,本王不與你瞎扯,變法困難重重,近日還要勞煩少相多到農間走動。”
高文晏仍舊不敢抬頭,沉吟道:“微臣必不辱使命。”
半晌,彰華轉身離去,抿唇不語。
那飛揚的衣袍,鼓盪的是怒氣。
“驕傲自大,以權勢相欺。他怎麼那麼討厭。”
高文晏一聲長笑,“你要是能對他多笑笑,我這個當哥哥的,也不至於要遭殃。”
彰華回到王府,經過崔念雲的寢殿,腳步停了下來,本想問候幾句,然搖搖頭終是沒走進去,離開了。
清淺站在門閥,瞧見彰華停留而又遠去的身影,走到坐在梳妝檯跟前的崔念雲身旁唸叨,“王爺他剛剛經過這裡,奴婢本來以為他會進來,不料,又離開了。”
崔念雲用眉筆細細描繪著遠山黛,輕笑道:“無妨,王爺的腳步為誰停留不是我能左右的。”
清淺見崔念雲今日打扮得異常豔麗,忍不住啟口問道:“那王妃你這番又是為何?”
崔念雲放下畫筆,用胭脂塗擦臉頰,“我要出去,你不必跟著。”
“喏。”
啟銘殿
彰華走進書房,開始處理政務。這時石瀨來報,“王爺,你讓屬下在城中散播陸峰之事,怕是有點棘手。”
“哦?為何?”彰華放下筆墨,雙手交叉置於桌上。
石瀨又道:“屬下選好的茶樓,酒館等人群聚集之地,門口的小斯一見到我,就不讓我與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