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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兒是瞧見那貓進了院子,本想悄悄過去,一下將它捉住,卻不想這貓反應極快,叫她撲了個空。
一陣追逐之後竟躍過臺階,跳到了窗上。
憐兒心裡一陣不好的預感,果然屋子裡隨即便傳出極大的動靜。
她慌忙去開門,正堵上那貓的去路。
這次倒是巧,看準一抓,就將貓給擒在了手中,
“總算抓到了!”
這時再往裡頭看去,蘇遮月背抵著桌腳,撫著肚子,緩緩從地上撐坐起來。
她摔得急,脖子上的傷口倒不上心,只是擔心腹中的孩子,好在沒有太大的不適。
姝煙還縮在床帳內餘驚未定地在哆嗦著,看著憐兒把那貓抓牢了,依舊怕得要命,又懼又怒地罵道:“也不知哪來的畜牲玩意,這般要人命,快快弄死,叫下人給扔到閣外去!”
蘇遮月已站了起來,聽到這一句,驚道:“姐姐不要。”
姝煙簡直不可思議:“這野畜牲都抓傷了你,你替它說什麼好話!”
蘇遮月看著那被憐兒拎住後頸,不住撕吼掙扎的貓兒,面露憐色:“到底是一隻生靈。”
這貓也是奇的,兩隻眼睛竟是不同瞳色,一隻琥珀,一隻深藍。
姝煙自是不會承認她是自己在怕,見蘇遮月執迷,氣道:“方才摔得再狠一點只怕你肚裡護著的孩子都沒了。”
蘇遮月撫住腹部,上前柔聲懇求道:“我真的沒事,姐姐且放它出去,讓它離得遠遠的就是了。”
姝煙只覺得她發的爛好心,若是隻是一般送走,怕萬一循著路還回來,不知何時突然冒一個頭,真是要駭掉她的性命,但見蘇遮月這眼汪汪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像她要的不是貓的命,是她肚中的孩子一般,一時緊皺了眉,都不知道該怎麼擺脫她。
憐兒擒著貓,在這時開口道:“姑娘不知,這不是野貓,是隔壁天芷姑娘養的,聽說是從前一位客人赴京任職前送的,天芷姑娘極喜歡的。”
這話不說還成,一說出來,姝煙方才被蘇遮月軟磨硬泡生出的幾分動搖一下煙消雲散,面色驟然陰沉,積怨並著新仇一起湧上心頭,
“我當哪來的,原來是她的貓,怪不得能跑到這裡給我臉色看!”
“簡直和它主子一個德性!”
她說完也不縮在床上,下了床,從箱櫃裡尋摸出一把簇新的匕首。
開了鞘,刀身的精光閃過蘇遮月的眼睛,待她反應過來時,姝煙已經手執匕首,往那貓兒的方向走去。
她面上駭白未去,但凝在那貓兒身上的目光透出一股極不尋常的狠厲,
“姐姐要做什麼?!”
蘇遮月尖叫一聲,快步上前,擋住了她,又回頭給憐兒眼色,讓她趕緊把貓帶走,想那天芷姑娘多半也在著急尋了。
憐兒自然看出她的意思,卻只站在原地,仍抓著貓沒動。
該提醒的她已經提醒了,眼下是姝煙是明知這貓的來歷還要動手,那她作為丫鬟,沒法當面違背主子的意思。
何況又不是殺人,不過一隻畜牲。
這浮雲閣、甚至隴安府都找不出一條律文說不能殺一隻畜牲。
若是叫她動手她還得顧忌幾分天芷的顏面,但此刻看著姝煙是親自動手的意思,她自然樂見其成。
只是對著蘇遮月依舊作出一副糾結為難的模樣。
姝煙的面色又沉又冷,決然地將蘇遮月推開,目視著那渾身立毛的畜生:“這貓在我的丫鬟身上拉了兩條口子,我少不得也得在它脖子上拉兩條口子,這就是天芷氣不過,捅到管事的那兒,也能算公平的對吧?”
她的確怕貓,但這一時那種報復的渴念攀升到了極點,全然蓋過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