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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樂意。」秦顯輕笑,問他,「話說——你不會真對鬱楚上心了吧?你喜歡男人的事兒你家裡人知道嗎?可別忘了,當初你二哥和那個跳舞的在一起時,差點被老爺子打斷腿趕出家門,難不成你也想重蹈覆轍?」
「誰重蹈——」話音未落,餘光瞥見鬱楚從衛生間走出,梁絮白趕緊丟下一句「先不說了,拜拜」便匆忙結束通話了電話。
鬱楚穿著一套寬大的純棉睡衣,領口異常寬鬆,遮不住間上的痕紋。
他沒穿束胸,所以能窺見微隆的雲團以及珍珠的形狀。
梁絮白非常自覺地挪開視線,從玄關櫃取來兩塊甜點遞給他:「管家馬上送午餐過來,你要是餓了,就先吃點蛋糕墊墊肚吧。」
鬱楚確實有些飢餓,如今胎兒生長迅速,他每餐攝入的食物也在逐漸增量,偶爾還會加餐吃點宵夜,否則太餓不易入睡。
但他這會兒並不想搭理梁絮白,便越過對方重新躺回床上,讓痠痛的腰背得到舒展。
梁絮白輕嘆一聲,蹲在床沿哄道:「今天還沒吃早餐,你的血糖穩不住,身體會很難受的。」
鬱楚沉默著側過身,留給他一道清瘦的背影。
梁絮白繞到另一側,幾步爬上了床,「昨晚是我不好,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別跟自己和孩子過不去。」
昨晚打也打了,罵也罵過,鬱楚的確沒有理由再矯情。
但他眼下渾身難受,總忍不住去想這個男人對他近乎偏執的索求,所以心裡的氣一時間很難消散。
他淡淡地看向梁絮白,張開了嘴。
梁絮白會意,立刻舀一勺奶油蛋糕餵給他,直到管家叩響了門,兩人適才正式享用午餐。
按照原來的計劃,他二人今日應繼續參觀羅浮宮,晚上再去塞納河乘船觀景,然而鬱楚昨晚飽受摧殘,一時緩不過來,吃過午餐後只能繼續待在酒店。
他坐在陽臺曬太陽,梁絮白來了活兒,當即帶著膝上型電腦前往客廳開視訊會議。
再過幾日高中就要開學了,屆時鬱湘會重返任教,忙碌起來。
熬過那段痛苦的放療過程之後,她現在只需用藥物就能控制病情,每天保持心情愉悅,身體日漸好轉,生活也逐漸回歸正軌。
鬱楚記得姐姐很想看舞劇《蒹葭》,但是下一次巡演是在九月中旬,可能與她的工作有衝突。
於是他向文辭瞭解了巡演的情況,確定十一黃金周也會有巡演時,便打算借文辭的便利購買兩張票。
文辭在微信裡聊天時活像一位老幹部,字字句句都帶著嚴肅感,與現實中的明艷魅惑截然相反。
文辭:「你回來之後直接找我拿票,我住在梁宥臣的公寓裡。」
然後將鬱楚的轉帳原封不動退了回來:「代我向你姐姐道謝,非常感謝她喜歡《蒹葭》,這次就當我請她看劇。」
《蒹葭》各地巡演時,會提前幾個月開票,內部人士有優先購票的權利,所以文辭通常會留幾張票贈與朋友。
鬱楚承了他的情,決定回國之前給文辭和梁宥臣各備一份禮物,權當是對他們的答謝。
不多時,梁絮白結束工作來到陽臺,問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鬱楚撩起眼皮,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我疼。」
梁絮白聞言一頓,立刻勾過凳子在他身旁坐定,擔憂道:「哪兒疼?」
「腰疼,腿疼,哪哪都疼。」鬱楚面無表情地抱怨著。
梁絮白迅速上手:「我給你按按——先從腿開始吧。」
鬱楚將雙腿舒放在他的膝上,身體仰靠在墊了軟枕的半圓形陽臺椅中,姿態雍容,冷艷迷人。
和風輕拂,空氣中隱約裹挾著幾分河流的濕潤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