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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終止,但是來電仍在繼續,梁絮白沒打算接聽。
他還記得鬱楚說過,當年鬱楚母親病逝後,父親將鬱楚和鬱湘姐弟倆送去外婆家,轉頭便娶了一個超市老闆的女兒,每個月只給姐弟倆匯八百塊的生活費,十餘年從未探望過他們。
這樣冷漠冷血的人,怎麼配得上「爸」這個稱呼?
十幾秒後,電話自動結束通話。
梁絮白放下手機,輕輕撫摸鬱楚的眉梢。
但很快,那通電話又打進來了。
梁絮白在鈴音響起的瞬間便摁了一下音量鍵,鈴聲再度消失。
為了讓鬱楚睡個安穩覺,梁絮白悄然起身,握著手機離開休息室。
他沒打算接電話,將它放在辦公桌上,任由它自生自滅。
顯然,他低估了鬱國慶的耐心,在對方第三次打來電話時,他按了接聽鍵。
不等他開口,鬱國慶的聲音就已罐入耳內:「怎麼這麼久不接電話?有那麼忙嗎?我可是你親爸爸!」
男人的聲音實在談不上有多好聽,只聽這責備的語氣便能想像出他此刻是何模樣。
梁絮白沒有出聲,面色不太愉悅。
鬱國慶數落完,又立馬更換了語調,含笑說道,「爸爸知道你拍戲忙,但是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啊,平時沒事多和我聊聊天,畢竟咱們是親父子對不對?」
這邊的沉默並沒有讓鬱國慶意識到有何問題,畢竟他和鬱楚上一次通話就是不歡而散的,鬱楚不想理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他仍在自說自話,「楚楚啊,上次是爸爸不好,說話的語氣重了一點,咱們流的可是相同的血,豈是你說斷關係就能斷的?」
斷關係?
梁絮白察覺出不對勁之處,繼續沉默聆聽著。
「楚楚?你怎麼不出聲?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鬱國慶說了半晌,終於忍不住這般問道。
梁絮白滾了滾喉結,發出一個單音節詞:「嗯。」
鬱國慶沒有聽出什麼不同,笑了笑,又道,「我聽說你接的那個香水gg——就是法國人拍的什麼7號香水,代言費足足有一兩千萬呢!上次爸讓你給我買一輛車你都不樂意,掙了這多錢,你一個人花得了嗎?咱們好歹是一家人你說對不對?這樣吧——你給爸五百萬,拿了這五百萬,我保證不會再向你要一分錢!」
他嘰嘰喳喳說了一通,聽得梁絮白肝火大燥。
而始終未得回應的鬱國慶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但他畢竟是要錢的那一個,即便是父親,也只能卑微地壓低嗓音,再度開口,「楚楚,你說句話啊,是不是太忙了?那我晚點再打給你,或者你一會兒直接把錢轉我卡里,帳戶沒變。」
「不用再打電話過來了。」梁絮白沉聲開口。
電話那端的男人一頓,態度頓時來了個大轉變:「你是誰?我兒子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裡?!」
梁絮白說道:「我是他老闆,他這會兒正忙著工作,無暇接電話。」
很快,他問道,「你一直在問你兒子要錢?」
或許這才是鬱楚不願意提起他父親的真正原因?
鬱國慶乾笑兩聲,說道:「老闆您誤會了,我是他爸,他有贍養我的義務,怎麼能說是『要錢』呢?」
梁絮白輕蔑地勾起唇角,身體倚在辦公桌上,語調頗有幾分譏誚之意:「在他贍養你之前,你盡過撫養的義務嗎?」
電話那端徹底陷入了沉默,鬱國慶有好半晌沒有出聲。
良久,他笑著開口:「老闆,這是我們的家事,您一個外人不太瞭解,可千萬別聽信了片面之詞,這天底下哪有父母不撫養孩子的道理?既然鬱楚在忙,我就不打擾了。」
見他找藉口開溜,梁絮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