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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週一上午,全旅召開了軍人大會。大會一開始,政委便宣佈了兩名同志的處罰決定。寇大彪並沒有仔細聽清具體細節,只是隱約聽到了“招待所”、“第二年兵”、“亂拉亂掛”、“開除軍籍”等幾個字眼。另一個被開除軍籍的似乎是摩步七連的某個傢伙。
政委接著宣佈,幾天後,集團軍軍長將親自來旅裡視察。
大會結束後,營長和教導員迅速安排大家打掃衛生、修剪草坪。此時的部隊氣氛與去年截然不同,臨近退伍的日子裡,大家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感到越來越壓抑,越來越緊張。
被開除軍籍的那個傢伙讓寇大彪感到脊背發涼。他明白,現在違紀被抓,上面絕不會手軟。他不禁感慨現實的殘酷,任何事情一旦過了界限,必然要付出代價。
為了準備文藝匯演,政治部特意派來了宣傳隊的人進行指導。原本寇大彪他們排練的節目全都作廢,需要重新編排。樂隊的演出形式也從唱歌改成了多人揹著腰鼓扭秧歌。因為寇大彪不會扭秧歌,最終他不得不退出了節目的排練,結果他還是沒能參加這次退伍文藝匯演。
在寇大彪心中,似乎沒有一絲即將退伍的傷感。他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入黨問題,至今他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必須親眼見到那份表格被塞進檔案袋裡,才能徹底確信這一切都不是夢。
雖然在別人眼裡,他可能顯得小題大做,但這畢竟是透過非常手段在多方博弈中獲得的機會。他深知,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掉以輕心。
幾天後,全旅在大禮堂集合,準備觀看退伍文藝匯演。大家身著整齊的常服,靜靜坐在禮堂內,等待集團軍軍長的到來。整個禮堂裡鴉雀無聲,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寇大彪坐在座位上,心中充滿期待與緊張。他回憶起在部隊的點滴,那些歡笑與淚水,那些挑戰與成長,彷彿一幕幕在眼前閃現。
不久,大門緩緩推開,一位肩膀上佩戴麥穗的軍官走了進來。全體官兵齊聲起立,熱烈歡迎軍長的到來。軍長走上臺,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表揚了旅裡官兵們的辛勤付出,鼓勵大家再接再厲。臺下,官兵們聽得津津有味,掌聲如潮。
演出開始,節目依然精彩紛呈,但寇大彪卻期待著他們連隊的那個節目。
直到最後一個節目,輪到工化營登場。寇大彪看到周深揹著吉他在臺上深情演奏《南泥灣》,炊事班的鄒班長和其他幾位戰友揹著腰鼓,扭動著秧歌。此時,他的心中百感交集,這個節目果然符合政治正確。他想起自己在連隊樂隊排練的那首《再見》。他知道就算他唱得再完美,也不可能有機會登上這樣的舞臺。
他曾是紅色海洋樂隊的主唱,卻因種種原因未能堅持下去,他註定只是這支部隊的匆匆過客。雖然嘴上不說,但這些都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遺憾。
接下來的幾天,卸完軍銜,拍完合照,終於到了正式臨近退伍的前夜,寇大彪依然沒有感到一絲的傷感,他覺得自己已經變得非常冷漠無情了,但對他來說,明天上午,想辦法見到自己的檔案袋,才是最重要的事。
現在毛聞堂已經不是通訊員了,他手頭的工作已經交接給了那個新兵柳航,別人退伍都忙著打電話回家,忙著互訴衷腸。寇大彪自己也不會想到,自己在這最後一天,心思還放在怎麼接近這個自己並不太熟的新兵身上。
夜晚的四班裡,他們這批退伍的第二年兵都準備好了自己的物品,在班裡聊著退伍後的打算。對寇大彪來說,他最不捨的那個人,就是郭班長。
郭班長依舊面無表情,並沒有什麼傷感的情緒。也許對他這樣的老兵來說,早就見慣了這種老兵退伍的場面,肯定不會像他們義務兵那樣情緒起伏那麼大。
“你們別說,寇大彪這樣的人回到地方一定會混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