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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落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這是明擺著將這事當做了他執行軍命,故意為之的結果。
他卻沒辯解,只是閉上眼,將幾分愧疚壓在心底:「之前你沒殺掉我,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我當然後悔,」彌隅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那麼多次機會,我一次也沒狠下心。我以為你除了『命令』之外,起碼會有感情。但看來,有些東西,即便有朋友也教不會你。」
他說著晃了晃手上的通訊器,像是終於接受現實了一般笑了:「好本事啊雲少校,為了執行命令,連命都不要了?」
「我」
否認的話被咽回喉嚨,雲落無力仰回到床上去。什麼時候開始懶於向彌隅解釋了,他想想,好像有一段時間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詭異。和最初的劍拔弩張相比,明明看上去好了一些,可逐漸喪失交流的慾望又註定做不了朋友。
閉上眼的那一瞬,與彌隅之間竟產生了微弱的通感。雲落一時訝然,連線生效的速度竟這樣快。
彌隅心裡無法傾訴的痛苦、思念和擔憂被他盡數捕捉。這些不為人知的情感,在平日裡被剋制、隱藏得太好。
雲落第一次感受得這樣直觀,面上毫不在乎的人,心底竟這樣洶湧。
他側過頭去看彌隅。仍是一副沒什麼好臉的表情,不屑地輕哂一聲。這倒是心口一致。
無畏者的深情最難招架,儘管不是對自己,雲落依舊不知該如何應對。於是又轉過身,面對窗子,看外面正驚起一行麻雀。
如果能飛到f區的話,麻煩你們把彌隅的思念也帶回去一些。
當然,如果你們能夠遇到陸安歌,請也幫我告訴他,雲落和顏言都很想他。
算了吧。算了——還是隻告訴他,顏言很想他,這樣就可以了。就這樣說吧。
彌隅盯著雲落的背影,病號服搭在他的側腰,精瘦,卻薄如紙片。衣角捲起了些,線條若隱若現,只是幾經重創後,面板變得如臉色一樣蒼白。
彌隅被這樣幾無血色的白刺痛了眼,那些早已打好腹稿的中傷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幾日過去,房間內依舊安靜如初。或許是因為彌隅手上的鐐銬,或許是因為雲落尚未痊癒的身體,又或者只是單純因為,無話可說。
總之,除了每日護士來檢測身體指標的那幾分鐘,整個房間如同一灘死水。
這天護士走後不久,房門再次被人開啟。
彌隅頭也不抬,語氣也不甚客氣:「不是才來過嗎?又要檢查什麼?」
無人應答,門鎖輕聲落下。彌隅終於不耐地將視線投過去,看清來人的瞬間在床上挺直了身子:「雲上將。」
雲落這才緩緩轉過身去,看到雲光啟一身肅整地站在門口,像是出了遠門,剛剛歸來。
想到自己現在的這副模樣八成又是雲光啟堅持貫徹上級命令的結果,雲落一邊不解為什麼脾氣一向直來直去的彌隅竟對著當初帶走他的上將這樣畢恭畢敬,一邊神情變得有些黯然。
猶豫了幾秒,卻還是開口:「你您來做什麼?」
「親自把國的奸細送上了星際法庭,」他脫帽,風塵僕僕,在手裡抖落掉灰塵,「耽擱了一段時間,這才有空來看你。」
雲落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天就去了?」
雲光啟點點頭:「把彌隅丟進審訊室就出發了。」
雲落一怔:「那他」
「這東西,」彌隅晃晃手上的通訊器和電子鐐銬,「不是雲上將做的。他離開後我好好吃著飯,突然兩眼一黑,再醒來就到了這裡,和雲少校同生同死。」
他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狼狽。才植入過機械纖維的手臂無法自由放鬆,和另一隻手被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