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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目看著正在救火的暗衛，對玄燭道，「既然放箭之人已經畏罪自殺，大家都回去休息。」

司空煜派死士放火燒毀這座小院，顯然是徹底放棄了玉華寺裡安插的這些人。

畢竟，司空燼已經發現玉華寺的端倪，為了防止這幾年的心血付之東流，司空煜只能忍痛捨棄玉華寺的一切！

「是！」

火很快就被撲滅，眾人離去時，還留了幾個人繼續搜查小院。

可惜司空煜也很謹慎，在離開前，把所有與他有關的東西都銷毀了。

暗衛並沒有搜到能指認司空煜確切的證據。

沈玉樹回到住處，腳剛踏進門，就察覺到屋裡的異樣。

他眉峰一擰，視線落在牆角的香爐上。

黑暗中，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香爐上冒出裊裊煙霧。

沈玉樹確定，自己睡覺前，屋子裡並沒有焚香。

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

想著，沈玉樹目光一轉，落在不遠處的床榻上。

只見祁應墨背對著門口方向，似乎睡得很沉。

沈玉樹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眸光微閃。

不過，他只是在門口靜靜立了片刻，便放輕腳步，回到自己床鋪前，躺下。

在他閉上眼睛後沒多久，隔壁鋪上的祁應墨就睜開了眼睛。

他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左肩膀，眼神閃過一抹狠戾。

…… ……

翌日，天空放晴。

眾人原路下山。

沈朝顏剛準備上馬車，前頭就傳來司空燼的聲音，「華嬪，你過來陪朕聊聊天。」

此話一出，所有妃嬪都把目光投向沈朝顏。

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恨。

尤其是賢妃，眼神恨不得在沈朝顏身上瞪出兩個窟窿！

沈朝顏很無語。

暴君真是不幹人事，又給她拉仇恨！

她心裡不爽，卻還得裝出驚喜萬分的表情，「臣妾遵旨。」

司空燼的御用馬車又大又寬敞，軟墊質感也比她們妃子坐的馬車更好，坐在裡頭四平八穩，舒服極了。

甚至就連矮几上擺著的茶點，都更加精緻。

司空燼見沈朝顏坐下後，小眼神四處亂瞄，最後定格在面前的糕點上，「愛妃，昨夜睡得可好？」

問話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把點心往沈朝顏面前推了推。

玉華寺早膳是白粥配饅頭，沈朝顏起得太早，沒什麼胃口，只喝了小半碗粥湯。

這會兒看到點心，確實是餓了。

不過，她拿起點心後，並沒有往自己嘴裡塞，而是遞到司空燼嘴邊，「多謝皇上關心，臣妾睡得不錯。皇上呢，睡得好嗎？」

她從天書那裡得知司空燼為了把司空煜滲透進玉華寺的勢力連根拔起，昨天夜裡一直熬到很晚。

她問話的時候，目光落在男人俊美的臉上，確實能看到他眼睛裡有不少血絲，眼窩下也有淡淡的黑眼圈。

司空燼不愛吃甜食，這些點心都是替沈朝顏準備的。

不過，見她主動餵自己吃糕點，他倒也沒有推辭，低頭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點心。

酥脆的外皮，裹著微甜的棗泥，味道竟意外的不錯。

男人將糕點嚥下，才低低迴了句，「朕睡得不太好。」

「怎麼了？是失眠嗎？」

沈朝顏還沒來得及詢問天書昨晚的情況，既然司空燼這個當事人就在面前，不如先套套話，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問到有用資訊。

「昨夜朕在玉華寺中抓了不少年輕俊俏的假和尚。」司空燼把昨夜發生的事跟沈朝顏說了一遍，完全沒有隱瞞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