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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針對蘇宇的佈局。
現在的蘇宇要做出一個抉擇。
如果要將憐月設為軍主,那麼便必須將其變為亡靈。
這意味著,蘇宇要先將憐月殺死,再用攝魂將她的靈魂強制抽出,煉作亡靈,永世不得超生,永遠被囚禁。
抉擇與矛盾,蘇宇已經被逼上絕路。
這不僅僅是一場求生的抉擇,更是對自身僅存的良心與利益至上的冷漠進行抉擇。
毫無疑問,這一場戰役將是蘇宇成長最關鍵的一步,也是蘇宇生命中最大的轉折點。
“如果不將憐月殺死強制煉為亡靈設立軍主,我便會死在這。
如果要將憐月殺死,我……”
憐月眸中滿是柔情,雙手不由微微捏拳,整個人嬌柔得彷彿一吹便倒。
“真的能做到嗎?”
蘇宇一直在將憐月排開在外,口中說著無情的話語,但也並非全是如此。
若真無情、冷血至極,何必要將“利用”二字說出口,一口氣將其用到底,無用再拋棄便可。
憐月的情感,從不是假的。
無論在河邊燃放花燈相互祈願,亦或是在人群中似斷線風箏般失魂落魄,或是在之後與蘇宇分別時將心痛皆寫在面上。
蘇宇有著明確的目的,但所要改寫,拯救,贖罪的人,卻同樣是一個善良溫柔的人。
矛盾,矛盾至極。
“如果我真的變得為達目的不顧一切手段,唐古……會原諒我嗎?
可若是我不這麼做,我連將唐古救回的資格都沒有,我會在今天,在這倒下,徹底死去。
我該……怎麼做?”
腦海中快速倒映閃爍的,是憐月半蹲在河邊,因蘇宇的陪伴作出小女孩般天真開心的,發自內心的笑靨。
又或是在傾盆大雨的夜晚,淋得溼透的青衣與掩在因雨水黏糊糊的髮絲下的黯淡瞳孔,那帶著少許目的與謊言將傘傾斜向她的舉動,換來的在水靈眼眸中至深的信任與傾心。
那在春深夏盛,秋去冬來,年復一年的煎熬中,始終等待著蘇宇到來的孑然背影。
她一直都是強撐著一個人啊。
一個人走在熱鬧的街道上,一個人點燃花燈,祈願著蘇宇歲歲平安,一個人站在風雪之中注視,害怕著明日的到來,她便這樣日夜思念著……
直到蘇宇的到來,帶給她生命的意義,帶給她新生。
在人流中時,僅僅是被撞開,被摩肩接踵,她便害怕得再也無法跟上蘇宇的步伐,卻在被小心呵護牽起小手後展露出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
也許在外人看來,她殺伐果斷,她蔑視草芥,她實力強大尊為仙王,但在蘇宇面前似乎永遠只是一個無時無刻不被牽動著情緒絲線的小女孩。
會因蘇宇而展露笑顏,也會因幾句話多想而固步自封,陷入沉鬱。
似乎那容納所有記憶與情感的心只剩下蘇宇。一個滿眼中,行為舉止皆為著心上之人而行動的白痴。
怎麼辦?
我究竟……究竟該怎麼辦?
不成人樣的嬰兒屍體與嫂子被凌辱得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的肌膚的場景刻入腦中。
唐古手中燃著的香菸似乎還縈繞在鼻翼下方,那自殺後的濃郁血腥味與寂靜壓抑到幾乎要撕裂心臟的痛楚。
直到,再迎上一次唐古的面龐,想起在房間中自殺的,喪屍末世中第一個遭遇的女人,想起夏如雨死前的帶淚的,強顏歡笑的苦笑,想起任人欺辱卻仍保持希望,最終被親手喪屍化的希望所咬死的女孩,想起等待著花海綻放的蓮華,想起惴惴不安的杏紅,想起義無反顧死去的雷……
這一路以來,所見過的末世,見過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