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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不是跳車的最好時機,後車已經倒了車,下一擊馬上就到。最好是趁它這一次撞過來後,再次倒車的間歇。
「我怎麼跳,你就怎麼跳。」顧嚴默默數數,全神注視著後車的動向,等待機會。
嘭——
第四下。
就是此時,顧嚴全身肌肉都繃,蓄勢待發。
然而機會卻沒來。
大切諾基這一次撞上他們後,全然沒停,而是加大了馬力將整個車子頂著往前繼續開。
刺啦——
後保險槓掉落在地上的鐵皮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們的車被後車頂著,直直地推向了山崖邊。
顧嚴心下一墜,對方不是惡作劇,這是明目張膽的要置他們於死地。
「時譽。」顧嚴嗓子眼發乾,緊緊的捏著時譽的手, 「我們得賭一把了。」
他轉身把人抱了一下,很用力,很短暫,貼著人耳根又喊了一聲: 「時譽……」終是忍下了想說的話,快速的將人鬆開了。
時譽有些懵,卻也沒多想。
車子被越推越快,已經撞開了山崖邊的護欄。
「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跳。」
顧嚴攀住車邊門框,緊緊盯著外面。
車頭從護欄邊推了出去,離開了山道,前輪懸在了空中。
「拉緊我別鬆手。一,二——」顧嚴心跳極快。
「……三,跳!」
顧嚴拽緊了時譽,從門邊撲了出去。
同時,車子的後半截已跌出山崖,整個車子被撞飛,又順著山崖翻滾墜落,最後發出巨大的一聲「砰」響……
大切諾基也停了,駕駛室門拉開,跳下來一個中等身量的男人。他戴了頂灰色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眉眼隱在陰影下,只露出個寬平的下巴。
他濺著水窪,不急不緩的踱步走到山崖邊,探頭往下打量了一番。隨後點了根煙,一邊抽一邊四下觀望。
半支煙後,返回了車上,轟著油門離開了。
時譽醒來的時候,雨還在嘩啦啦的下,山壁荒坡的雜草樹叢被雨水鞭打出撲簌的聲音,卻又是異常的覺得寂靜。
他感覺胸悶,一口氣似提不上來,用力的咳嗽了兩聲,才發覺是身上壓了個人。
先前發生的事情迴轉,對,他和顧嚴跳車了!不僅是跳車,是跳崖!
顧嚴說跳,他便真的什麼也不想,就跟著人跳出了車廂。
跳出去後,才看清外面的景象,他們是在半空中,底下根本沒有路,而是山崖。
準確的說來,他是被顧嚴拉著,在車子墜下山崖的一瞬間,反向跳向了山壁。
這邊的山壁是泥土山石,還有不少野草樹林。
也是幸運,他們跳出去的地方,有一塊突起來的泥土坡,除此以外俱是陡峭的崖壁。
顧嚴抱著他,跳向泥土坡,順著泥土坡弧度的緩衝,兩人不至於直接墜崖,而是順著坡一路往下滾。
再次幸運,天旋地轉中,他們沒有撞到一塊石頭,只是被亂樹枝丫擦掛不少。
此時緩了過來,時譽才感覺全身都是細細密密的疼。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看天色還沒黑。
「顧嚴……」時譽張口叫人,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推了推身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身體知覺漸漸恢復,五臟六腑開始一點點的有了撕裂感。
時譽忍著,用盡全身的勁兒,才勉強能抬起頭。
顧嚴軟綿綿的垂著頭,緊閉著眼,無聲無息的耷拉在他肩窩。滿臉的血水,被雨水沖刷,流滿了他整個胸膛。
「顧,顧嚴!」時譽慌了,這麼多血。
他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