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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則臨苦笑:「我的確拿她沒辦法。」
王瑾珍看到紀則臨自願示弱,心裡頭一陣寬慰。一直以來,她都擔心他過於偏執強勢,會傷害到親近的人,但現在,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不是所有事都能用強的。
「我早和你說過,小月不一樣,她的心可不像她的外表那麼柔弱,你如果想強行闖入,那是行不通的,非得要拿出真心才可以。」
「我的真心,她未必看得上。」
「那麼你就得承認,你賭輸了。」
紀則臨神色一凜,隨後眼神漸深。
……
飯後,聞月帶著紀書瑜去了書房,但這次兩個人都沒什麼心思看書。
紀書瑜見聞月看著書出神,就湊過去說:「聞老師,你別生舅舅的氣哦,今天是我惹他不高興了,他才會對你兇兇的。」
聞月回神,這才想起紀書瑜一直悶悶不樂的,便關切了句:「你怎麼了?」
「我偷偷去見我爸爸,被舅舅發現了。」
聞月驚訝:「你爸爸?」
紀書瑜點了點頭,癟了下嘴說:「舅舅和曾祖母一直不告訴我,我的爸爸是誰,但是我知道他。」
「他經常在我放學的時候來看我,雖然每次都站得遠遠的,也不來和我說話,但是我就是認得出他是我爸爸。」
「我是主動過去找他的。」
聞月訝然,她想到了之前聽說的傳聞,如果是真的,那麼紀書瑜的父親就是紀則臨二叔的養子,他人在青城,會私下去看紀書瑜並不奇怪。
「你去見你爸爸,你舅舅說你了?」聞月問。
紀書瑜搖了搖頭:「他沒有說我,但是我知道他生氣了,他一定覺得我更喜歡爸爸,但是他們兩個對我來說是一樣重要的。」
聞月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紀書瑜的眼神不自覺地憐愛了起來。雖然紀則臨總說紀書瑜被寵壞了,但她其實是很善解人意的。
「聞老師,舅舅很喜歡你,他知道你喜歡yuy,最近都會陪它一起玩了,還和我說這叫『愛屋及烏』,所以你別生舅舅的氣了,原諒他吧。」
聞月心頭一動,隨後微微失神。
她想起了今天在車上紀則臨對自己說的話,他說她在遊離。不可否認,她的確盡力地在保持自己的理性,每當察覺到陌生的情愫時,就會強制性地把它按壓下去。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條小船,習慣了在潺潺的溪流中徜徉,而紀則臨是海洋,寬闊無邊,波濤不定。她必須盡力維持平穩,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傾覆。
但海洋總是一浪又一浪地拍過來,非要打破她內心的秩序,這樣的感覺讓她感到無措,不知如何應對。
晚上,聞月失眠了。莊園的床她是睡慣了的,沒理由會認床。
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聞月就側躺著,注視著從窗外洩進來的月光,正出神的時候,忽聽到房間外傳來了腳步聲。這次她並不慌張,也沒有懷疑是閣樓上的瘋女人,她聽出了在外面走動的人是誰。
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在聞月的房間前停下。
但房門始終沒有被敲響。
沒多久,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漸漸遠了。
聞月下意識屏住呼吸,雙手不自覺地抓著被子,直到房間外重歸安靜,她才鬆開,但心裡卻莫名感到一陣空落落的。
猶豫片刻,她擰開了床頭燈,下了床,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後,稍微遲疑了下,才小心翼翼地開啟房門。
走廊上空無一人,她有些失落,轉過身要回房間時,才發現門把上放置著一朵鮮紅的玫瑰,玫瑰的葉片上還夾著一張小卡片。她拿下花,又取了卡片來看,上面用鋼筆清晰地寫著——rose is a rose is a r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