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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鈍鈍的,許遠汀甕聲道謝,伸手去解安全帶,一面說:「你等我一下。」
她下了車,臘月的寒風一時讓她瑟縮,搖搖晃晃地靠近院牆,右手卻快而準地拔下那支探出頭的粉玫瑰。
重新開啟車門,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許遠汀伸手,將玫瑰遞給時奕:「這個送你。」
見時奕不接,她整個身子都鑽進車裡,急切地靠近他,又往前遞了一步。
時奕握方向盤的右手動了一下,聲音發顫:「為什麼送我?」
「你真奇怪,」許遠汀說,「你送我回來,我當然要謝謝你。」
她艱難地轉了轉腦子,佯怒道:「你是不是嫌它不夠貴重,所以才不收?」
兩片水潤的紅唇在時奕面前一張一合,他強忍住心中渴望,用最後的理智告訴自己,許遠汀喝多了,不能佔她便宜。
他伸出手,接過那支玫瑰,澀聲開口:「不是,我很喜歡。」
許遠汀這才滿意,眼睛笑彎成了月牙。她維持著探身的姿勢,抬高手,摸了下時奕的……鼻樑。
掌心柔軟的觸感令時奕猝不及防,遲疑兩秒,他略往後靠了靠。
拿不準許遠汀要做什麼,他緊緊盯著她。
酒精的作用下,她反應變慢,在空中胡亂抓了兩把後,才意識到不對勁——「目標」在躲她。
若是放在平時,許遠汀定會知趣地收手,偏偏此刻心中的犟勁兒被酒意催發,她怎肯罷休?
於是口中咕噥了句什麼,趁時奕分神辨別之際,再次伸手「襲」去。
這次摸到了他額前的碎發。
時奕湊近了些,才聽清她說的是「真乖」。
這下他確定,她是真喝多了,且醉得不輕。
內心突然湧生一個荒誕的想法,時奕試探地問:「我是誰?」
許遠汀沒有立刻回答,此時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烏黑的發頂。
這個人怎麼這樣煩?靠得那麼後,彷彿她是洪水猛獸,能吃人似的。
明明她只想摸摸他的頭,就像小時候許以南在學校得到表揚,她鼓勵他時那樣。可惜這個臭小子長大後就不給摸了……
想到這裡,她撇撇嘴,一字一頓地說:「臭弟弟。」
她果然將自己認成了許以南,時奕心想。錯亂的心跳漸漸恢復正常,他低頭整理剛剛被她弄皺的袖口,狀似不經意地追問:「我叫什麼?」
許遠汀錯愕地睜大眼:「你生病了?」不然怎麼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需要他人提醒。
他現在這個姿勢,倒正好方便了她。於是她賊心不死地伸出手,這次,如願以償觸碰到了他的發頂。
時奕偏頭,額頭輕輕蹭過她的掌心。
許遠汀收回手,口中念念有詞:「沒發燒啊。」
她狐疑地盯了他兩秒,突然一板一眼地說:「時奕,你知道的,我是個心理醫生。所以我摸摸頭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四目相對,時奕心中一跳。
就聽到許遠汀接著說:「你就是嫌我送的禮物不好,所以你不高興,才不讓我摸,還故意耍我。」
他終於放下心來。
「很晚了,」時奕沒答許遠汀的話,只默默將玫瑰妥帖收好,「快回家吧。」
他問:「你一個人可以嗎?需不需要我……扶你?」
才剛下車時她就腳步不穩,他有些擔心,又不敢明目張膽,只能徵得她的同意。
許遠汀搖頭,拍了拍胸脯:「放心,我可以。」
她的目的也達到了,爽爽快快地下了車。
穿過院子,輸完指紋鎖後,她轉頭回望,不遠處的車燈是除月亮外唯一的光源,時奕靜靜倚靠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