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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邊練字。

他一手大字寫的太醜，席玉看著不爽很久了，就在出門前扔給他一副字帖，讓他看著臨摹。

出去一趟回來，蒼朮已經寫了好幾頁。

見席玉回來了，他立刻抓著字帖跑過來，獻寶一樣舉給席玉看。

“什麼？”席玉順勢接過，坐在床頭單手揉了揉額角，“字帖？”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出門的時候交代了這條蠢龍任務。

注意到席玉疲憊的神色，蒼朮手腳麻利，立刻就給席玉按摩起來。

額角處的力道舒緩宜人，那點因為回憶而莫名其妙生出的疲憊慢慢被揉走，席玉的心情平靜了些許。

他翻看著這幾頁字帖。

“……”

額角又隱隱作痛起來。

練字從來只有越練越好看，但蒼朮到底是怎麼做到越練越醜的？

第一面還勉強能看出有個字形，到了第二面第三面，筆畫糾成一團像拼湊在一道的蜘蛛腿。

毫不誇張地說，席玉隨手往紙上揮的幾個墨點子都比蒼朮的字好看。

沉默片刻，席玉決定將問題拋給蒼朮，聲音冷靜：

“你覺得自己的字怎麼樣？”

蒼朮按摩的手凝滯了一會，很快又恢復如初。

他謹慎地觀察席玉的神色，挑著好聽的答：

“和小主人比起來，當然醜不堪言。”

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席玉冷笑一聲，接著問：“那和你自己比起來呢？”

聞言，蒼朮鬆了口氣，立刻回答：

“那自然是有進步的。”

“……”

有自知之明個屁。

席玉把字帖用力拍到蒼朮臉上，恨不得把紙頁都揉成一團塞進他嘴裡吃了，恨鐵不成鋼：

“朽木不可雕也！”

好醜，怎麼會有這麼醜的字。

這樣的字，蒼朮是怎麼有臉說出“有進步”這句話的？

席玉簡直不能理解，氣的他胸口都在抖。

蒼朮默默把臉上的字帖揭下來，接著熟練地拍拍席玉的背安撫，最後再把自己埋進席玉懷裡，悶聲道：

“對不起，我寫的字是不是很醜？”

席玉一把推開他，沒好氣道：“你說呢？”

“醜，醜的。”蒼朮好聲好氣，他歪頭看了席玉一會，突然把自己的手擠進席玉掌心。

他們二人無論是膚色還是骨架都差的太遠，這麼一襯，白的更白，黑的更黑，大的往小的裡鑽，看起來有種滑稽的不倫不類感。

蒼朮聲音放的低低的，帶著點哄的意思：

“你親自教我寫，這樣好嗎？”

老黃瓜刷綠漆，裝嫩

莫名其妙的，席玉還真就握著蒼朮的手教他寫字了。

雖然有點不太方便，但好歹能動。

奇怪的是，之前還怎麼也寫不好字的蒼朮，現在竟然意外地能靜下心來，筆下的字勉強有點風骨了。

形似草書的風骨。

總之，能讓人看出來他寫的是個什麼字。

席玉認為這已經是個很好的進步了。

畢竟蒼朮只是一條活了幾千年卻沒正式上過一天學的蠢龍，自己對他的要求不能太高。

否則肯定會被活生生氣死。

當天晚上，同船耐不住寂寞的師燁跑到席玉房間來玩，一抬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幾幅大字，頓時樂不可支：

“嘿，這是誰畫的幾坨粑粑？”

席玉：“……”

蒼朮：“……”

“你再看看呢？”席玉試圖挽回，“你不覺得這是個‘闔’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