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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區的綠化工程按部就班地進行著,但在樹苗栽了將近一半的時候,傅士雷發覺情況有些不對。上小學的時候,他曾多次參加村裡的義務植樹,他知道,要想讓樹成話,最好是先挖坑,再澆水,然後把樹苗栽上,最後再培上土。可是這些栽樹的人挖的坑越來越淺,然後把樹苗隨便往坑裡一放,培上土之後只澆一點水。程式差點也就罷了,可是他們挖的坑太淺,澆的水太少,傅士雷輕易地拔出一根剛栽好的樹苗看了看,水根本就沒有澆到樹根,這樣栽樹很難成活。
他立刻找來工頭兒,質問他挖坑和澆水的事。
工頭兒說:“傅科長,這坑夠深了,澆的水也夠用了。現在是春天,地氣往上走,氣溫又不高,挖深坑多澆水沒有用。”
“誰說沒有用!這活兒我懂,你這純粹是瞎對付,最終活不了幾棵。”傅士雷反駁道。
“沒關係的,天氣預報說了,過幾天就下雨,這些樹能活。”工頭兒繼續狡辯。
“那是過幾天的事,你現在這麼做,已經讓樹苗錯過了最佳的抽芽期,就算活了也長不好。”傅士雷寸步不讓。
“傅科長,跟您說實話吧,這活兒是田總包給我的,他給的錢本來就不多,如果按您說的,挖那麼深的坑,再把水澆透,除去人工費和水費,我就一點錢也掙不到了,只有這麼幹我還能剩點錢。”
“你掙不掙錢我不管,我要的是工程質量,樹苗活不了就不行!”
“您彆著急,消消火。來,先抽根菸。”工頭兒雙手遞上一支菸。
“我不會抽菸,先談栽樹的事吧。你憑心而論,挖這麼淺的坑,澆這麼點水,這樹苗能活嗎?”
工頭兒看了看已經發蔫的葉芽,沒吱聲。
傅士雷盡力壓了壓憤怒的情緒:“你們這麼做自己是多賺了一點錢,可國家得受多大的損失呀,這事你們想過沒有?”
“您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我們總不能白乾吧。您看看這些人,上有老下有小,出來幹活兒為的就是養家餬口,沒錢可賺他們怎麼跟家裡交待呀?再說了,我是從田總手裡接的活兒,有事您找他去。”工頭兒推卸著責任。
傅士雷覺得再和他說下去也沒什麼用,就說:“那好,你把田總叫來,我跟他說。”
“我不知道田總在哪兒,我只管栽樹,別的什麼也不管。”
傅士雷不再理會他,撥通了田總的電話,把情況一說,田總趕忙勸道:“傅科長,那些民工也不容易,你就通融通融吧,以後我讓他們多注意。”
“那可不行。”傅士雷臉色一正,“這麼栽樹成活率肯定很低,最後誰負這個責任?”
“不會有問題的,現在的活兒都是這樣,沒有一次性就幹徹底的。如果樹苗有死的,市容委可以再打報告補種,到時候咱不又有活兒幹了嗎?”
“您這是什麼邏輯?這不是明擺著拿國家的錢瞎造嗎?前面栽下去的,坑淺點就淺點吧,不過,您得讓人多澆水補救一下,我只能通融這麼多了。後面再挖坑,一定要深,否則連前面的一起返工。”
“你彆著急,我馬上過去。”
田總並沒有直接到工地上來,他給肖局長撥了個電話:“姐夫,你們那個姓傅的科長也太較真了,樹苗少澆點水他都不樂意,你看這活兒還怎麼幹哪?”
“這樣啊,你先等等,我瞭解一下情況。”肖局長撥通了傅士雷的電話。
聽完傅士雷的彙報,肖局長慢聲細語地說:“這幫人這麼幹是有點說不過去,不過,小傅啊,你看他們這些民工也不容易,整日沒黑天沒白天地幹活兒,能同情就同情他們一下吧。”
“我也很同情他們,也知道他們的辛苦,可是,這綠化工程要是質量太差,恐怕將來驗收的時候過不了關,我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