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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陸鳴肩膀,驚恐大喊:“你怎麼樣!?”
“沒事。”陸鳴臉色慘白,朝他笑了下,“你別怕,樹幹先砸到咱們車上的,沒有太疼。”
樹幹最重的尾部砸在了車上,有這一支撐,形成夾角,樹幹頭部砸下的力道的確輕了許多。
但怎麼可能不疼……
遲堯鼻酸,想罵他腦子有病,明明當時陸鳴的位置可以跑掉的。
徒勞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陸鳴努力抬起右手抹了抹遲堯眼角,淺笑望著他,說,“親我一下。”
見遲堯沒動作,陸鳴又說:“不親就算了。”
陸鳴把剛才從儲備箱拿出來的小刀遞給他,“你拿著,待會兒防身。”
遲堯大腦混亂,陸鳴眼底似乎掩藏一絲陌生的情緒,他沒看懂。
努力冷靜下來梳理情況,遲堯沒心思糾結陸鳴口中“防身”二字,接過小刀,滾了好幾次喉結,才發出聲音:
“你能不能動?我們往路邊挪挪。”遲堯不敢輕易動他。
靠近山巒一側的如果不發生塌方和泥石流算得上最安全,陸鳴可能有骨折之類的內傷,不方便走動,挪到路邊才能減少被落實砸中的機率。
陸鳴嘴角笑意散了些,眼底蔓延開濃厚的不捨,沒有回答遲堯的問題,而是自顧自說著話。
“還沒帶你去延邊看雪呢,真有點不甘心。”
遲堯愣住,呆呆望著陸鳴,目光落到他後頸緩慢蜿蜒而下的血跡,瞳孔緊縮。
陸鳴彷彿不知疲倦,趁著腎上腺素支援的最後時間,唇瓣開合:“保險箱和我名下所有銀行卡密碼是xxxx。”
說完這句話,陸鳴緩了很久,眼皮無力地閉了會兒又努力睜開,瞥見遲堯通紅的眼和不斷湧出的淚。
“別哭。”
他想抬手想替遲堯最後抹抹眼淚,可無論大腦下達多少次命令,手臂都不曾抬起。
他沒力氣了。
那一刻到來前,陸鳴發現自己並沒有釋懷,他有太多不甘心。
“其實,我不確定你有沒有愛過我。可我是很愛你的。”氣若游絲,遲堯要湊得很近才能聽清,“你走吧,往高處走,注意安全,活著出去。”
話音未落,陸鳴陡然卸力倒在了他身上,嘴唇擦過臉側,像一個吻。
遲堯哆嗦著手環抱住陸鳴,“陸鳴……醒醒,陸鳴?別睡啊……”
陸鳴毛茸茸的腦袋無力垂在他側頸邊,幾乎感受不到呼吸。
遲堯手掌覆在陸鳴後背,突然摸到一片粘稠溫熱的液體,緊接著是同樣粘稠的樹枝……
血腥味逐漸蔓延開。
尖銳的樹枝如同利劍一般穿透了陸鳴的身體,陸鳴脫離倒下讓那樹枝抽出些許,血液瘋狂湧出,又被雨水沖刷帶走。
遲堯不確定樹枝有沒有捅到重要臟器,不敢挪動分毫,就著唯一能動彈的雙手撕開自己的衣服,一條條包裹纏繞傷處,企圖以此止血。
可雨還在下,源源不斷沖刷傷口,情況不容樂觀。
他摸到自己碎屏的手機,哆嗦著按開,還是沒訊號,突然他想起什麼,大聲呼喊:
“陳建安!陳建安!!”
沒有回應,雷雨聲彷彿吞沒一切。
“不能死……”遲堯低聲喃喃,“陸鳴,醒醒,別睡好嗎……求你……我喜歡你,我愛你,你醒醒好不好。”
同樣沒有任何回應。
遲堯消沉了幾秒鐘,深深吸氣,剛準備大喊尋求幫助時,由遠及近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停在了那塊巨石之後。
難道是專業救援隊趕到現場了?
沒等遲堯開口,一道粗糙男聲響起:“他媽的,僱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