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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或許伍子胥覺得剪了短髮的他看見髮圈會觸景傷情?
那倒真是誤會了。
可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嘴唇囁嚅幾下又閉上。
夜風吹得盛,遲堯後頸又一陣發涼,他靠在高度到肩膀處的欄杆往後稍稍仰了仰頭,短髮的發茬杵在後脖頸,倒是暖和些。
還沒暖幾秒鐘,手臂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拉力,遲堯心頭一緊,摟緊菸灰缸,睜眼瞥見伍子胥驚懼發白的臉色,這才順著力道被拉回去。
伍子胥被他不要命的動作嚇慘了。
祁青聿跟他說要注意遲堯情緒,監督按時吃藥,定時看心理醫生的時候他還不信,這下子,信了個十成十。
“你不要命了!?”話脫口而出後伍子胥才驚覺語氣太重,動了動喉結,找補道:“萬一欄杆鬆動,很危險的。”
遲堯盯著反應劇烈的伍子胥看了幾秒,如同剛才福至心靈的頓悟一般,他竟然明白伍子胥心裡在想什麼——突然覺得厭煩。
他懨懨斂了眼,將乾燥的嘴唇抿溼,冷冷問道:“你是覺得我想跳下去嗎?”
“我、我不是……”
冷哼一聲,遲堯沒聽他解釋,端著菸灰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陽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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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休斯頓白叔的一棟空餘房產住了下來。
房子後面有一圈圍起來的花園,因長久無人打理而雜草叢生,遲堯房間的軒窗正好被後花園牆角的一支攀緣而上青藤遮擋了些。
他平日閒來無事就喜歡坐到飄窗上邊吸菸邊看青藤的枝葉,就算冬日裡青霜披蓋白雪拂塵,這根藤也沒枯死。
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線,遲堯在某次抽完煙後,頭腦一熱,找了把鋤頭親自把後花園那些雜草除了,只留牆角的一支很不顯眼的藤根。
放在從前,遲堯絕對想不到自己會扛鋤頭下地做這種“粗活”,伍子胥回來見他渾身凌亂一頭亂草的模樣,也驚了,問他是不是中午的藥沒吃。
遲堯:“……”我真是要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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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叔全名白鬥,國內外都享有白無常的戾稱。
白鬥也是會射箭的。
名流之間談事情聊合作免不了會點高爾夫反曲弓之類的,一桿進洞或是全靶十環要給場內工作人員全員包大紅包,不是普通人能承擔得起的。
不過白鬥約遲堯去射箭館倒不是談生意,只當做尋常之事,隨便聊家常。
白鬥下個月就六十二了,大半輩子也沒個一兒半女,老來寂寞,就把遲堯當親生的看。
遲堯這孩子挺叫人心疼,從前遲家動盪時白鬥沒幫上忙,心裡存了些內疚,再有就是遲堯的確會來事,三年來每隔一週都提東西上門拜訪,陪他打打球,下下棋,柔和謙順又長得周正,單看也是極順眼的,應該沒有幾個長輩不喜歡吧?
射箭場上。
遲堯幫白叔穿戴好護具,檢查完弓箭。
“今天第一支箭,白叔來開吧。”
“哈哈哈,我老頭子一個,準心不行了。”白叔被哄得開心,笑哈哈地挽弓拉箭。
“那哪能啊。”
話音剛落,箭矢破空飛逝。
“砰——”
“十環——”
“白叔實力不減當年吶。”遲堯恭維得一點不違心。
白叔是當年真槍實彈混成白無常的,箭矢的準心意味一條性命,自己的、敵人的……自然比他們和平年代透過訓練得來的準心更好。
第二支箭輪到遲堯,他笑著向白叔頷首,拉緊弓箭,瞄準射出。
“砰——”
“十環——”
十支箭後,比分停留在92環:90環。
遲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