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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承顏並不是迷信的人,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也許是知道岑連在開貨車之後,又瞭解到貨車行車的種種危險,即使嘴上沒說,路過寺廟都會拜一拜,心裡求的都只是那一件事,平安。
但今年,多了件事。
陶承顏跪在蒲團上,翻掌叩首,伏地良久,才舉起簽筒搖晃,掉出一支簽,陶承顏默記下來,沒去找沙彌要註文,只是把簽放回筒中。
旁邊的慎夏早早拜完,甚至解簽的紙條都已經拿了,陶承顏還在伏地,直到見人起身了才拉他到門角落裡邊:「許願太多,菩薩能記住?不要貪心。」
「現在拜佛流行一種說法,」陶承顏正色道,不像說假,「一定要說清楚祈願者的籍貫,最好是身份證也一起報了,不然菩薩哪對得上號呢?所以時間久了點。」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剛才豈不是……」慎夏真信了陶承顏的話,連忙掏出手機,背向一邊發訊息,打電話。
慎夏電話對面的人應是他姐姐,他講了一長串理由才切入主題要身份證號、要籍貫,那聲音是陶承顏難以想像的乖巧語氣。
沒想到咋咋乎乎、渾身刺頭的慎夏有這樣一面,那聲「姐姐」真是甜得發膩。
不過,真姐姐?
再次求拜,慎夏也在蒲團上跪了許久,十分虔誠,學著陶承顏翻掌的姿勢叩拜。
拜佛是不走回頭路的,兩人出了正殿後門便跟著指示牌下山去了。
回去的路上慎夏很急,到山腳就和陶承顏迅速揮手告別:「我姐姐找我有事,明天聊!」
說完,飛奔而去,邊跑邊提黏在屁股後的褲子,毫無半點形象可言。
倒是個無拘無束的性子,他真的毫不在乎劇組的影響嗎?究竟是什麼來頭。
陶承顏漫步在湖邊,水下有寺廟院牆的倒影,人影出現在近前,陶承顏伸手將水影攪散。
身在幽靜處,心卻是浮躁的。
為此時的表演工作,也為千里之外的岑連。
陶承顏並不會釋放壓力,每次都是硬熬,強撐著度過那段時間。
為第二天拍戲焦灼,便前一晚不睡覺,擔心表演出岔子,就提前一週都在焦慮預演。
他不是有天分的人,惟有勤能補拙,但仍舊害怕自己做不到及格,所以每次都是帶著壓力上場,帶著壓力撐到結束。
陶承顏早就和自己身上包裝的外殼融在一起了,只有偶爾在親近人身旁才會洩露無束的本性。
而慎夏,卻能將情緒外放,直言不行、不會。
他是有些羨慕的。
心始終靜不下來,陶承顏開啟了與岑連的聊天記錄,將今天的靈簽發給了他。
簽曰:李後尋包公
簽詞:東邊月上正嬋娟,頃刻雲遮亦暗存;或有圓時還有缺,更言非者亦閒言。
解簽:浮雲遮月,不須解惑,等待雲收,便見收穫。
岑連的手機振動了幾下,揣在褲兜裡沒來得及檢視。
他在等岑餘剛打完電話。
瑜縣貨運在岑餘剛手裡變了大樣,北邊專門修了小三層,學著大城市裡的做派,頂層闢給自己當做辦公室。
窗臺上擺了幾盆綠植,但岑餘剛著實不會照看花草,盆栽成了菸灰缸,裡邊落滿了菸蒂。
電話講完了,岑餘剛將手機扔在桌子上,看向岑連時眼裡多有不滿。
雙腿交疊擱在辦公桌上,慢悠悠地點了支煙,吐出口氣:「我把車隊交給你,倒成了他李常德的人情買賣了?」
「剛叔,在行車途中,我與李常德交流很少,不明白您的意思。」岑連每日照例巡邏車隊,保證交貨,確實與李常德沒有過多往來,除了上大坡幫了他一次,但這是他作為車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