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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啟濯見她怕羞得厲害,四顧一番,望見不遠處有一小樓,彎腰一把將她抱起:&ldo;那咱們尋個寬敞的地兒。&rdo;
夜色彌散,如濃墨暈開。小樓矗立桂樹林中,一路拂面而來的風都是甜香馥郁的。晚風清涼,但蕭槿臉頰滾燙,經風一吹反而更熱。
她羞窘之下目光亂瞟,覆著一層薄汗的春纖素手扯住他衣袖,結結巴巴地道:&ldo;我……我問個不太合時宜的問題,你預備把衛啟渢如何?&rdo;
衛啟濯低頭在她耳旁吐息:&ldo;你想讓他如何我就能讓他如何。&rdo;
蕭槿被他擱到小樓內軟榻上時,透過近旁窗牖還能聽到風穿林海的浪濤聲。
她的髮髻被他順松,轉頭望他時,雲鬢散開,對上他一雙深不見底的闐黑眼眸,不知怎的心裡一跳,往後縮了縮。
她往後挪一點他就往前進一些,蕭槿總覺得他就彷彿蓄勢待發的虎豹,而她就是被他瞄上的獵物,註定逃不脫。這種感覺與從前相較是不同的,她能從他眼眸裡看出跳躍的炎火,那炎火被壓抑已久,將成燎原之勢。
他盯著她道:&ldo;我離家這麼些時候,你都不想念我麼?&rdo;
&ldo;想……我鎮日盼著你回來的。&rdo;蕭槿紅著臉,心跳愈快,手足失措,奈何她後背已貼到了壁上,退無可退。
她莫名緊張,岔題道:&ldo;我想讓衛啟渢也被困十年,可我想不出什麼好主意。&rdo;
衛啟濯傾身覆下:&ldo;不打緊,我有。&rdo;
……
半月後,在歷經多番廷議之後,對楚王和益王的處置終於定了下來。
兩人同罪,以謀大逆處以極刑,除其封國,子孫皆廢為庶人,妻妾充入教坊司。
二人嚇得心膽俱裂,再三辯稱當初不過是被小人迷惑,一時糊塗,並非要謀反,又請皇帝千萬看在血脈親情上網開一面。
朱潾在衛啟濯的刑具下去了半條命,以為算是死裡逃生,誰知得此噩耗,一時哭喊著要見父皇,要好好敘一敘父子情分,楚王更是高呼要求見太后,請祖母為他做主。
然而皇帝此次鐵了心,誰人勸說都無用處。兩人正趕上一年一度的秋後集中問斬,於是刑部便揀了個日子將兩人裝車送到西市,梟首示眾。
皇帝子嗣不豐,對自己親子尚能這般不留情面,遑論外人。朝堂內外皆將此事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衛啟濯則對這件事無甚觸動,這是他一早就預料到的。他深知皇帝此番不徇私情是為了國朝的長治久安,為了皇室的穩固,若是連這點魄力都沒有,那皇位早換人坐了。不過朱潾倒黴就倒黴在還有一個親王兄弟,若是皇帝只有二子,那在處死朱潾前就真的要仔細掂量掂量了,畢竟剩下太子一根獨苗,實在太危險。
兩個親王雖伏誅,但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譬如溫家和袁家的事尚未了結,譬如衛啟渢還在牢裡待著。
他聽錦衣衛那邊說衛啟渢這一個月以來都安分異常,中間只跟前去探監送飯的衛承劭敘話少刻,旁的時候都安安靜靜地在獄中待著,不吵不鬧,連飯食都不挑剔。
衛啟濯並無興致去琢磨堂兄在籌謀什麼,因為衛啟渢如今面對的是一盤死局,他若想翻盤,只能在局面定了之後慢慢籌劃。
溫家的事處理起來容易,袁家的事則需稍費一番思量。
立冬前一日,衛啟濯正坐在衙署裡翻閱文牘,劉用章借著兵部送呈修築長城工事申報的機會跟衛啟濯計議起了彈劾袁家之事。
他與衛啟濯商討之間見他神色自若,禁不住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