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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女士叫張彬,那天晚上是警局通知他們過去的,顧辭安剛到就看見張彬躺在急診室的床上,胳膊上腿上都有大面積擦傷,床單都被染紅了,額角烏青一片,臉上也都是紅印子。
家暴,還是鄰居報的警。
可面對警方的詢問,張彬卻堅持他丈夫並沒有家暴行為,嘴裡一直說著「結婚就是這個樣子的!夫妻嘛!有點兒衝突很正常啊!警官你別關他,快把我男人放出來吧!」
張彬一點兒要告的意思也沒有,對此警察也沒辦法,只能好言好語再教育幾句。顧辭安他們也準備離開醫院,可顧辭安卻一眼看見了縮在女警邊上的小姑娘,額頭上也纏了紗布,嘴角似乎也青著。
顧辭安的心突然就軟了軟,朝著小姑娘走了過去。
見他過來,小姑娘忙藏在女警身後,顧辭安也不急,慢慢蹲下來,看著小姑娘的眼睛,「別怕小妹妹,跟叔叔說,今年幾歲了?」
小姑娘不回答,女警連忙開口,「張彬的女兒,今年九歲。你看看給孩子打的顧律師!真不是人!」
女警輕輕撩起小姑娘的袖子,面板一片斑駁,「這都是舊傷啊!問孩子媽就說孩子自己摔的!怎麼摔也摔不成這樣啊!」
顧辭安皺眉,站起身來,徑直走到張彬的病床前,「張女士,我能跟您談談嗎?」
可任憑顧辭安怎麼說,張彬就是一點兒不鬆口,不起訴不離婚,好像身上的傷都是輕飄飄畫上去的,不痛不癢。
直到護士來趕人了,同行的人拉著顧辭安離開,臨出病房顧辭安回頭,正好對上小姑娘那雙如墨的黑色的眼睛。
「那她堅持不起訴,我們也……」夏殊看完了記錄,又聽顧辭安講了這麼多,咬牙卻沒有辦法。
「所以我才急著過來,她這樣下去……很讓人擔心。」顧辭安皺眉,似乎想起來什麼,又嘆了口氣,「她在一家商場做保潔,我們現在過去剛好是她午休時間,我想再跟他談談。」
夏殊點了點頭,靠在座位上,「剛剛警察也說了,這男的家暴都有好多次記錄了,張女士怎麼能忍受……」
「她肯定是在顧慮什麼。」顧辭安咬了咬下唇,沒再開口。
中午正是熱的時候,太陽火辣辣的,地面似乎都在冒熱氣,商場外面幾乎一個人都沒有,石凳上坐著的那個人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那人正是張彬。
顧辭安遠遠就看見了,和夏殊緊走了兩步過去。
「你好張女士,我是顧辭安,躍鳴事務所的律師,不知道您還……」
「是你啊!」不等顧辭安說完,張彬就開了口,她放下手裡吃了一半的盒飯,「你來幹什麼?我都說了我不起訴也不離婚,你還來幹什麼!」
「孫先生對您的行為非常惡劣,我那天已經和您具體說了,您……」
「哎呀你不要說了!我一個女人,離了婚帶著孩子能去哪兒?!你快走!別來找我了!」張彬不耐煩地說。
「張女士,我們……」一旁的夏殊開口。
「你們兩個大男人欺負我是吧!你們再不走,再不走我可喊人了!」張彬站起來,作勢就要喊。
「您先冷靜張女士,我們走,我們現在就走。」顧辭安往後退了幾步,示意夏殊別說了,張彬一直警惕地看著他們,他們只能回到車上。
「她也太激動了!咱們什麼都沒說呢!」夏殊忍不住抱怨。
「上次也是這樣。」顧辭安嘆氣,「她甚至都沒捨得去飯館裡吃飯,大熱天的,在凳子上吃小攤兒的盒飯,還全是素菜。」
顧辭安想起來那句「我一個女人,離了婚帶著孩子能去哪兒」,連忙問夏殊,「張彬原籍是在……」
「袁縣,離寧沂不遠的一個縣城。」夏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