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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日子不見,鄔陵那張秀氣的臉被曬黑了許多,表情也比之前也多了些柔和的味道,看來比起在明德書院唸書來說,遊山玩水更是愜意。
“煥義兄,不,英慈姑娘,算你運氣不錯,今日我剛好回鎮上。”鄔陵從兜裡翻出幾本冊子,炫耀似地在她面前晃了晃道,“說吧,找我何事?”
英慈單刀直入:“你知道海天瓷秘方麼。”
“這個簡單,你若是早些開口,都不用在明德書院念那麼久的書。”他雲淡風輕地說完,將其中一本冊子翻到最新寫的那頁,而後又從窗戶翻了出去,只丟下一句,“跟我來,保證今天你就能弄到手。”
英慈將信將疑地從大門出去,追上鄔陵,跟著他七拐八繞,進了一條從沒去過的巷子。
坑坑窪窪的地面被兩邊斷裂的牆壁擠出個逼仄空間,散發著讓頭暈胸悶的黴味和溼臭。
明明是青天白日,但太陽被陰雲遮住,四下就透出股詭氣。
她走了許久,也沒看見其他路人,只覺得周遭越來越安靜,彷彿無人荒野,不自覺想起到剛進明德書院之時,他提著燈籠前來迎接自己時的模樣。
當時她懷疑他是孤魂野鬼,甚至狐狸精,整個人戰戰兢兢,卻也毫不猶豫地跟他走了。
如今瞅著腳下碎裂的舊磚,只覺得恍如隔世、物是人非。
若是自己某天也能像鄔陵一樣,離開明德書院和明月坊,自由自在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不過除了做瓷,她還能做什麼呢?
要麼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候再想吧……
到了拐角處,忽然看到一名五六十歲的醉漢,衣裳分不出原本的顏色,上面沒有一塊好布,渾身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一雙三角眼透著猥瑣的光,卻敢正大光明地打量英慈,末了,伸手去挑她下巴:“小娘子好生俊俏。”
“我知道,與你何干。”英慈最討厭這種仗著年紀大、就不要臉的老男人,當即嫌惡地躲開。
“哎喲,性子還挺倔。”那醉漢轉向鄔陵,揚起手中的酒壺,笑嘻嘻地問:“這位公子,開個價吧。”
若是平常姑娘,恐怕會因擔心自己被賣掉,渾身打哆嗦了。
英慈瞅到前方有家賭坊,猜測鄔陵多半帶她去那裡找秘方,又想到面前的醉漢不知道有多好賭,說不定都已經賣掉妻兒,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個窮酸死鬼,喝高了,拉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品種的狗。身上有幾個臭錢,買你奶奶去,讓她可千萬別生你爹!”
那醉漢從未將女子放在眼裡,被罵得沒有還嘴的餘地,額上青筋暴凸,伸手就要去揍她。
鄔陵正要上前幫忙,就見英慈彎腰撿了塊石頭,砸醉漢腦袋上,趁著對方嚎叫,一溜煙跑了。
鄔陵啞然失笑,也懶得和醉漢糾纏,只能跟在後面,倒像是被英慈帶著走。
那賭坊里人山人海,汗臭熏天,人人都在吆喝,彷彿誰嗓門大,誰就能一夜暴富。
英慈眼尖,很快便看到馮睿智的老管家正在一張桌前猜大小點。
她沒料到那老頭頭髮鬍子都白了,走路搖搖晃晃,彷彿下一瞬都會栽進土裡,竟然會跟身強力壯的小夥子擠在一起玩這個。
渾濁的眼珠差點沒在裝骰子的竹筒上戳出個洞出來。
禁不住又開始想念自己的爹——
他可真是世間難得的老實人,一輩子都在規規矩矩做瓷器。
剛走到那管家身邊,她就覺察出不對勁兒了。
那老管家手邊堆了不少籌碼,顯然已經贏了不少銀子,這會兒又興奮地抓起竹筒,上上下下一陣亂搖,搖完將竹筒放到桌面,挪開,開大小點。
看清骰子上的點數後,眾人一陣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