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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彷彿一粒石子,落入湖中,擊出無數漣漪。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解地看向鄔陵——
這人不是做什麼都置身事外嗎,忽然發哪門子瘋?
難不成他喜歡英慈,為了她願意犧牲自己?
平時也沒徵兆啊。
漩渦中央的鄔陵面色一如既往地波瀾不驚。
“這次考評不是必須要淘汰一人麼,我比杜煥義更沒有資格參與考評,因為考評途中,我失去信心,在杜煥義不知道的情況下,調換了我做的坯子和她做的坯子,最後做成的坯子中,其實有一半是她的成果。”
褚奇峻從沒見過這樣的狀況:“你為何現在才說?不是為杜煥義開脫麼?”
鄔陵拱手:“若是褚大人不信,儘可檢查杜煥義做的那隻坯子,還有我髮帶的碎片。”
這次評判和上次一樣,所有瓷碗坯子都匿了名,不過付紅雲那隻坯子被認出後,其他人也都一樣認領了自己做的。
褚奇峻找到英慈做的那隻,掰開了看,果然在泥中發現了一小塊綠色碎布,與鄔陵髮帶上的殘缺處一比,嚴絲合縫。
這下證據確鑿,褚奇峻只能落筆寫下“鄔陵”的名字。
他雖然表情嚴肅,腦子卻亂了——
這小身板的杜煥義到底有什麼魅力,不光是聶子元、褚奇峰,就連鄔陵這種木頭人,都被牽連進來了。
算了,他老了,不懂年輕人,別問。
倒是英慈大姐和二姐沉不住氣,著急地叫喚起來。
“等等,說好的杜煥義呢!”
“杜煥義這過錯還不夠大嗎!比剪掉髮帶塞別人坯子裡更壞吧!”
褚奇峻耐心解釋道:“此次考評只需淘汰一人,鄔陵作弊,過錯顯然比杜煥義更大。”
大姐嘴笨,說不出反駁的話。
因為上次的事,二姐好不容易對褚奇峻有了點好感,這會兒又全被敗光了,雙手啪地拍在桌子上,死死盯著他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古板啊!”
“我一直如此,還請二小姐不要阻礙我辦公事。”褚奇峻目不斜視,將寫了姓名的紙卷好,繞過二姐,將它帶出書房,打算拿去交給程大鬍子。
英慈終於忍不住了,想跟過去阻攔,卻被鄔陵抓住袖子,扯了回去。
她忍不住罵:“你在書院裡成績不是蠻好麼,為什麼忽然就放棄了?”
鄔陵不急不緩地提醒:“煥義兄,你忘了?上次你和我打賭輸了,需要為我做一件事,現在就可以做了——那就是安靜地看我,什麼都不要做。”
“可是!哎呀!”英慈感覺自己被算計了,氣得直跺腳。
褚奇峰自然捨不得英慈走。
可不管是鄔陵主動退出,還是付紅雲被淘汰,他也都接受不了,於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故意放聲大笑。
“鄔陵你的訊息四通八達,一定是在想什麼置死地而後生的法子,保全我們五個人吧哈哈哈!”
鄔陵卻果斷搖頭:“奇峰兄,我只是想清楚我要什麼罷了。其實我別說參加考評的資格,就連進入書院的資格都沒有。”
“和你們不同,我並非官宦子弟出身,家境普通,只是藉著家人曾經救過山長一命,攀上個親戚關係,混入書院罷了。”
“既然你堅持了那麼久,為何突然……”英慈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難道是為了我?我真的不需要誰為了我犧牲,如今我……\"
鄔陵本想拍拍她的肩膀,但見聶子元和褚奇峰盯著自己,便將手放下,一直面無表情的臉,忽然露出一個淺淡至極,彷彿春蕾初綻、冰雪消融的笑。
“我只是剛好找到了自己更需要的東西,藉機向你討個人情,毫無眷戀地離開書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