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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新聞會公佈這件事。」他拉開抽屜,取出信封從桌上推出。
制式的白信封,沈霄的筆跡寫著,「沈漢收」。他們出危險任務前留下的遺書,沈漢想不到,他竟有接過他哥遺書的一天。
但他拿起那個信封,裡面不是一段錄影,而是一張紙,他從沒想過沈霄會是寫信的人。
那個信封被他折成幾折收入口袋,衛敏存的目光掃過,沈漢哂笑,「現在看,我怕我會撕信。」
他身上第一次有幾分沈霄的樣子,那種熟悉刺衛敏存的眼。
是真的沈霄一死,沈漢就像他了;還是他出現錯覺?
衛敏存面色如常,沈漢也面色如常,他向衛敏存敬禮,「屬下申請,繼續營救計劃。由我替沈霄完成。」
那天晚上小禮拜堂有免費贈餐,沈麗是組織者之一。
新聞在晚七點,六點鐘沈漢出現在禮拜堂外,莊燁隨他一同來。
走進禮拜堂大門,左右兩側燈架上點著燭火,堂內是融融的暖光。
隔著十幾米遠,莊燁第一次親眼見到沈麗,她在祭壇下忙碌,和神職人員一起給來領晚餐的人發放麵包。
他猛然感到難受,沈漢停住腳步,叫了一聲,「媽。」
沈麗詫異地看向他,對教士說了兩句,沿座位中間的過道走向沈漢。
「怎麼了?」
沈漢說,「我們去隔壁,媽,您先坐下,我有話告訴您。」
莊燁看她帶沈漢走進聖母像的房間,沈漢攬著她雙肩,扶她坐下,然後半跪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聽不見他們的話語,只看見沈漢說了什麼,她一怔,想要站起身卻被抽空所有力氣,陷在座椅裡,全身都在顫抖,最後呻吟一聲,捂住雙眼,淚水從指縫間滴落。
不久後的新聞裡會說,沈霄準將舊傷復發,於今日中午逝世。
但是他媽媽有權利有資格知道她的兒子為了什麼而死。
沈漢抱住她,讓他的媽媽依靠他。他的眼裡有閃光的東西,卻始終沒有流淚。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媽……」沈漢終於說,「沈霄的工作沒有做完,我要替他完成。」
他的媽媽激烈反對,「為什麼一定要你!」
鍾佳期至關重要,必須竭力將她帶回聯邦。
「這件事我一直參與,最熟悉情況;另外,沒人知道沈霄做了哪些安排,我最瞭解他……我是最佳人選。」
沈麗緊抓他的手臂,試圖說服他,「你本來就不想做軍人……為什麼……我已經有一個孩子為聯邦而死了,我的另一個孩子,不可以……」
「媽,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沈漢握住她的手,每個字都那麼沉重,「沈霄沒有逼我做我不願做的事,參軍不是我不願做的事。」
沈麗愕然地看著他。
軍人和兒子兩個身份把他撕裂,原來他也畏懼疼痛。他做出了選擇,選擇承擔一個軍人的職責,放棄一個兒子對媽媽的義務。為了聯邦,這是忠誠嗎?傷害無條件愛他的人。這種選擇值得讚頌嗎?他只感覺煎熬和可恥。
但他欠媽媽一個解釋,沈漢說,「沈霄逼我面對了我不敢面對的自己。我一直想參軍,只是他先選擇了參軍,我就不能再做這個選擇。」
他深吸一口氣,在燭光下彷彿要將所有藏匿的往事坦白。即使那些真實會傷透他媽媽已經破碎的心。
「我知道,沈霄多半會死在戰場上。所以我不能也去,我不能讓您失去兩個孩子。」
他永遠想做更懂事的那個,讓媽媽少擔憂,報文理學院,報建築系歷史系,想過一種安穩的、能讓媽媽安心的生活。
但沈霄把他拉向他內心深處真正的嚮往,逼他走向他的宿命。於是今天,他必須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