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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鳶不知何時出現在傳承山峰對面的山頭上。
剛好,是獨臂女子所在之處。
陸鳶肩頭上坐著袖珍小姑娘,錢梨張大嘴巴哈出口熱氣,小雪天裡,霧氣如白煙蒸騰。
蘇邑彎腰施禮,“見過山君大人。”
陸鳶擺了擺手,“看來是薛全那傢伙洩露了天機。”
獨臂女子面色一陣尷尬,不知如何回答。
“沒事,我又不會像大慶那般小家子氣,這點對我們來說毫無損失的微薄機緣給就給了。”
陸鳶言語緩慢,視線始終看向石壁那邊。
如今距離少年走入芥子天地已經過去一月有餘,柳相沒什麼動靜兒,看來傳承一事還算順遂。
錢梨看向女子,想要打招呼,卻又不太敢。
她的天賦神通確實可以看透人心,乾淨還是腌臢,一覽無餘。
只是後來才知道,人的心是會變的。
自從李秀娘死後,屬於蘇邑的仙家作態溢於言表,本該純粹清澈心湖淤泥四起。
當然,她們這些自從出生就高高在上的仙人,又怎會因為一個凡人的生死而動搖本心呢。說到底,世間很多煉氣士都將目光擱在了雲海之上,從沒想過低頭看一看人間大美。
這樣的人說不上錯談不上對,若真要歸根結底追本溯源,只能是怪這個誰拳頭大誰道理對的世道。
錢梨很不喜歡這樣。
本以為蘇邑會像名叫趙錦的婦人那般處處與人為善,如今看來,雲泥之別。
陸鳶活了幾千年,就小姑娘這點藏不住事兒的心思自然一眼看穿,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事兒,你還小,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之前不是求柳相饒她一命了嘛,這份不深不淺的交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錢梨小臉皺成一團,有些委屈的哦了一聲。
蘇邑默不作聲。
這話可是當面說的,一個小小下三境修士,在陸鳶這般可沒半點所謂的面子。
“你要看就等,估摸著開春時候也該結束了。”
陸鳶此次前來,寥寥數句言語只不過是幫小姑娘解開心結,對蘇邑可沒什麼興趣。
跨過深澗去往對岸前,陸鳶善意提醒道:“看在薛全願意跟你多說幾句的份兒我也倚老賣老一回,你練劍資質其實還行,就是這心境不夠,又經歷過重創,那份高高在上的仙家氣象已經不適合現在的你,若是信得過我這個山水神只,就在這場機緣過後低下頭,好好看一看這個世道。”
言語至此,那點善心也已用盡。
陸鳶身形一閃,沒在天地間留下半點痕跡,直接跨越百丈深澗來到對岸。
原地上,只留下個若有所思的女子不斷否定,不斷肯定。
石壁前。
陸鳶雙手拄著柺杖屹立積雪中,向柳相問道:“交過手了?”
柳相嗯了一聲。
錢梨一個蹦跳,從老人的肩頭落在了墨衫的肩頭。
“千年之前的古仙遺蛻,戰力如何?”
陸鳶笑意玩味兒。
柳相雖說境界確實足夠,兩種天賦神通也足夠強大,不過終究歲數小了些,與人動手的次數太少,廝殺經驗什麼的更是少得可憐。
殺雲漣漪純粹就是境界碾壓,後者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最開始與薛全的大戰,也是靠著蠻妖體魄蠻不講理的亂拳打死老師傅。
那位古老劍仙可就不一樣了,本身雖只是一份殘存的大道烙印,可戰力之高,就算是尋常化虛在他手中都走不過三招就得被砍死。
柳相能贏,靠的是如意神通。
“很強,估計要比跟你動手的老宦官還要強上一線,很難想象,全盛時期的他所處的那個時代會是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