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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榮昌村規模不小。
不但有一條主街,還有四條副街相連線。
日暮西下,鱗次櫛比的鋪子也相繼關門打烊,只有一些酒樓客棧和胭脂濃重的煙花之地正是推杯換盞的好時候,兩個地方的喝酒,兩種不一樣的笑意。
一條名為九耳街的街道中段。
這裡大多都是米鋪,油鋪之類的,現在已經都掛上了打烊的牌子,各自歸家老婆孩子熱炕頭。
只有夾在中間很小的一個藥鋪還開著門。
藥鋪名字叫......好像沒有名字,就簡簡單單的《藥鋪》兩字。
而且鋪子的主人也很奇怪,是個外鄉人,由於鋪子小,兜售的藥材也不多,遠比不得其他醫館或是有郎中坐鎮的鋪子。
不過小也有小的好處,不用太過忙碌,閒暇時分還會教授隔壁鄰居些養生之道,至於是否會醫術,反正他從未給人看過病,也沒治過病,都是別人拿來藥方,他按照方子抓藥就成。
每到夜晚,老人悠然自得,從腰肢都快扭斷的沽酒婦人那打一壺酒,順便調笑兩句,若是言語得當,能夠勾起沽酒婦人的花枝亂顫,那老人可就有眼福了,畢竟那驚濤加駭浪的光景可不常見。
再切二兩豬頭肉。
回了鋪子,趁著天色尚有餘光,點燃一盞老舊油燈,老人先是夾一筷子豬頭肉丟入口中細細咀嚼,配上勁道不小的土糟酒水,老人一下子紅了臉,用僅剩下的一隻手掌拍打桌案,有一搭沒一搭的哼著一首模糊不清的戲詞。
老人只是模樣看著老氣,實際上身材魁梧雄壯,大髯模樣,頭髮亂糟,就是少了一條胳膊。
光是這模樣之前就被不少人猜忌過。
有人說他以前是個奔跑于山野的獵人,不缺吃食,久而久之才練就了這副高大體魄。
有人說他是沙場武卒出身,因為在戰場上失去一條手臂而退伍,拎著養老錢來鎮子裡養老來了。
也有人說他是那江湖豪客,仗劍天涯,遠遊四方,那條手臂是被仇人斬斷的,心灰意冷這才避世不出。
當然,更多的人猜測他曾是綠林土匪,畢竟模樣擺在那兒,哪怕年歲老去,還是能依稀看清年輕時的兇悍,不當攔路土匪都有些可惜了。
真正的實情卻沒人知道。
今夜,老人朝著對坐的空座上敬了一杯酒,呢喃了句,“我這輩子沒幾個朋友,你算一個,可惜就是走得早了些,也憋屈了些.....不過也好,就算活著估計也得永遠被困在那座皇城之內不得自由,走一個!他孃的,走南闖北半輩子,沒成想倒是在這斷了大道前程的地方安了家。世事無常,世事難料,不過如此。”
就在老人喃喃自語時。
有人不請自來,甚至連門扉都沒叩響。
這要是換成平日裡,老人估計都要沒好氣的趕人了。
但那人進鋪子之後連看都沒多看他一眼,直接問道:“你來此是大慶的意思?吳用......這名字還挺適合你的,真的無用。”
相比最開始那趟受大慶旨意來此時,吳用穿著沒變,唯有容顏老去太多。
從前的大髯漢子,現在的知命之年。
其實若是按照江湖武人的年歲來算,吳用最多也就是三十多歲的模樣,斷然不會如此。
可怪就怪在當年柳相的出手,毫不留情,沒殺人是真,但同時,吳用原本可以以武人身份躋身地仙的那份大道前程,也隨著右臂徹底斷絕。
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心氣一降再降,再難提起。
吳用雖說境界還在,底子還在,可作為武人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也徹底消散。
現在的他,體魄就像是四面漏風的屋子,柳相若想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