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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的問題,沒有答案。
那個容貌年過花甲,連走路都有些微微駝背的老嫗最終寂靜無聲。
可能,在她心裡,山巔從來不是這樣。
多年追逐最終付之東流,連結局都看不見,這才是讓她最難受的。
隨著一片梨花飄落至趙春生面前的茶杯裡,老嫗抬頭看向樹梢,那裡,蹲著個可可愛愛的小姑娘,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似乎想要透過皮囊筋骨,看清她的內心。
趙春生釋然一笑,連同茶水與那片梨花一同飲盡,對著柳相道:“先生,以後的幾年,生火做飯,掃地挑水,就交給我這個老婆子吧,最後的一點時光,就讓我留在夢開始的地方。”
老嫗轉身離去,開始準備中午飯菜。
這時錢梨跳下枝頭,落在柳相肩膀上,稍稍皺起小臉兒。
柳相笑著問:“怎麼了?”
“她心裡好多好多霧氣,我都看不清心湖究竟是個什麼光景。”錢梨學著柳相之前嘆息的模樣依葫蘆畫瓢,不過外人看上去倒有一種小孩子模仿大人成熟的可愛感覺。
柳相點點頭,“確實應該如此。”
那些霧氣,如果用文字標註的話,叫做後悔。
錢梨搖搖腦袋,甩掉心底那點不開心,小手悄悄往後一摸,神秘兮兮在柳相耳畔道:“大白蛇,你要不猜猜看這些年積攢下的束脩錢是多少?”
言語間,小姑娘整個小臉蛋都笑開了花。
柳相摸索著下巴,與之對視一眼,假裝糊塗的搖了搖頭,“猜不出來。”
錢梨眉眼彎彎如勾月,好似使了大力氣,從身後奮力的搬出一個只比她稍矮一點的錢袋子,“哇哈哈哈~大白蛇,你看,足足一百多兩銀子,意不意外?開不開心?這可是我這些年扳著手指頭慢慢積攢下來的,連半顆銅錢都沒敢亂花。”
學塾四年一次更迭,每一批學子也就五六個而已,光束脩一項收入,還得排除一些筆墨紙硯的基本花銷,幾十年中能積攢下這些已經殊為不易。
柳相也覺著有些意外,拿起錢袋子掂了掂,分量確實很足。
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柳相微笑道:“很辛苦吧?”
本該沒心沒肺的草木精怪,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個錢財小管家。
錢梨叉著腰哈哈大笑。
看著錢袋子被大白蛇收走,小姑娘雖沒阻止,不過眼神裡還是透露出明顯不捨。
柳相輕咳兩聲,搖頭晃腦道:“念你這些年管理賬本不易,今日特此嘉獎一番。”
說著,柳相不疾不徐緩緩開啟錢袋子。
然後就在小姑娘期許的眼神下,將一粒粒碎銀子拿出。
直到錢袋子空癟下去一半時才停手。
桌面上已經堆積起一座銀山,至少對錢梨來說是的。
“五十兩作為嘉獎之物,以後再接再勵。”
柳相看向滿眼都是銀光閃閃,點頭如搗蒜的小姑娘,很難忍住不笑。
他也不知道錢梨為什麼這麼喜歡錢,可能......與性格有關?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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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學塾內的課桌椅子上少了個孩子。
作為頭一個敢公然逃課的學子,米月現在正蹲在自家不遠處的一座院子牆根底,這裡屬於位置死角,一般很少有人過來。
男孩兒背後的小書包裡沉甸甸的模樣,書籍應該還做不到這種程度。
只見他小心翼翼從書包裡揪出一棵小樹苗,是從三王峰後山偷摸挖回來的橘子樹。
挖好坑,將樹苗擱放進去,回填好黃土,用一節竹子打水澆灌,往返幾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