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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什麼反應?”皇甫暄放下硃筆,嘆道。
“還是老樣子,唯公主開心。”
皇甫暄頭疼。他這個好兄弟啊,要是放在他父皇的後宮裡,活不過三天。偏偏碰上韻儀這種把人當寵物養的,總能讓人討著點好,又總能讓人覺得自己還有希望。多年來辛勤奉獻甘之如飴,殊不知對方全然沒有動情的心思,只關心怎麼打天下。
真蠢啊!這要他怎麼提醒呢?又該提醒哪一個呢?嗯?皇甫暄狼狽地搖搖頭,要這麼論的話,他豈不是跟亓官信差不多?不不不,他還是技高一籌的,比如他圓過房?
光耀九十七年的冬天特別冷。
冬狩快到了,太子妃必須出席,那女人要是再不回來,他們就要被治“欺君之罪”了!皇甫暄裹了件大氅,在臨華殿前走來走去。
體元殿佈滿了朝臣,都是來問“太子妃閉關研究藥理”究竟是個什麼事的,“是不是在盤墟城受了刺激,出了什麼問題”,大有“今日見不到太子妃,就把牌位豎在這兒”的架勢。
玄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這次冬狩全權由太子操辦,估計就是在準備讓太子監國了。太子妃身為太子的一大助力,千萬不能在這時出任何差錯。
皇甫暄疲於應付保皇派和皇后黨。他不關心自己能不能儘早監國監國,只關心青緹到底怎麼樣了!她的藥房一塵不染,屋裡備滿了炭火,厚被褥和厚棉絮弄得帳子暖烘烘的,可是沒有她,他躺著也只覺得如墜冰窖。她的殿室他都打理好了,她什麼時候能看到?她為什麼還不回來?
不會遇到危險了吧?
皇甫暄直搖頭。
青緹是她見過最有謀略、最具膽識的女人,她一定不會讓自己深陷險境。
不要瞎想。
可他已經瞎想了半個多月了!青緹絕不會違背諾言,沒能及時回來,必然是遇上了什麼事,會是什麼呢?該不會她真的遇險了吧皇甫暄越想越糟,只感覺天都要塌了。
“太子殿下”,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轉身,只見天地雪白間立著一個人,裹著狐裘,正對他笑。她臉上帶著點久別重逢的慶幸,和看見他剛才那副慫樣的開懷。萬里歸來顏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
皇甫暄沒在意那麼多,他飛奔出去,跑到她面前抱住她,熱淚盈眶。
“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了。”
他略有些哽咽,青緹卻沒取笑他,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像哄小孩兒一樣哄他:“好了好了,快別哭了,堂堂一國太子,這樣成何體統啊?”
“我這不是想你嗎?”皇甫暄不安分地蹭了蹭青緹的狐裘,好像還把鼻涕蹭上去了,青緹卻沒有惱,皇甫暄感覺她用上了此生最溫柔的聲音。
“我的太子殿下,請記住,無論妾身去到多遠的地方,無論發生任何事,妾身都會回到您的身邊。”
皇甫暄後知後覺,這不是青緹第一次用“我的太子殿下”這個詞。“以後太長,我看就今天吧。”說罷,他不由分說地攔腰抱住青緹,往臨華殿內走去。
“殿下,殿下!”青緹身體驟然失衡,本能地勾住了皇甫暄的脖子。縱使日夜相對,她也鮮少仔細觀察他,第一次發現重華都世家女子的癲狂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充耳琇瑩,會弁如星。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善戲謔兮,不為虐兮。青緹見過不少才貌雙全的男子,也見過不能出世、對她一見傾心的,卻從未見過這樣一個恬不知恥、能糾纏她那麼久的。
千年寒冰是不是也該化了呢?
:()鳳簫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