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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濺上了大門,黎散甚至能看清門環上的肉沫。
輕推開門,映入眼簾自是屠殺現場。
蓮池中浮屍幾具,廊柱上釘有一人,白石小路上鋪了幾具白骨,假石也被濺上了不少血。
奇異的是,黎散很平靜。
視若無睹繞過水榭花園、亭臺樓閣與廳堂,黎散來到一長廊中,長廊所通向的正是黎家祠堂。
他猜的不錯,他的母親果真在此。
祠堂門大開,長明燭倒地一片,牌位也亂了。
而黎散的母親——黎初靜歪倚供桌,左手無力軟趴趴垂著地,怕是斷了。
黎散並未感到毛骨悚然與驚慌失措,儘管他的親生母親在笑,笑容詭異。
同樣是面無表情,白清與黎散到底有所不同。
白清雖是臉上毫無情緒波瀾,但眼眸中是有起伏的。唯獨黎散,連眼眸都是空洞的寂靜。
“黎散,”黎初靜瞧見了他,竟是不管不顧的仰天長笑,“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心慈手軟!你這個孽種,他怎麼可能放過你呢?!”
黎散十分冷靜走近黎初靜,等待她下一句的驚天大密。
許是要死了,黎初靜吐出了這麼多年來的所有:“我本是苗疆之主長女,姓初名靜。靜,審也。從青爭聲。有爭不是爭,爭在靜中生。可惜,我沒有成為我父親期盼的下一任苗疆之主。我心胸狹窄,自私自利,凡事只顧自己,為了想要的可以不計一切代價。”
黎散照舊平靜,目視狼狽的黎初靜不語。
“於是,我的弟弟備受寵愛。我本就魯莽,賭氣偷了苗疆至寶古蠱母,逃到中原。期間我遇到了一人,對,是你的父親,但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黎初靜觀察著黎散的臉色,卻失望發現她的親生骨肉的確冷血無情,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她又繼續道:“他救了我,讓才十七的我不必免受遭踏。我出逃兩次,第一次見到他那般的中原男人,所以我生了歹心,想將他佔為己有,製成傀儡永遠陪我玩中原的小把戲。”
頓了頓,黎初靜自嘲道:“可是!他救我只不過是一時好心,還替我安排安穩的生活,僅是因我與我弟弟有六分相似!龍陽之好啊!心悅之人還是我的親弟弟!”
黎初靜被黎族收養便是因為黎散的父親,她歡歡喜喜改了姓,期待著話本中的事在自己身上發生。
可見他十分寶貴一個藥箱,內心不爽便偷偷撬開看看,但藥箱之中竟全是有關她親生弟弟的!
不知多少幅畫像,全是一人,坐著製藥的、澆花葯草的、用膳的、閉眼小睡的,甚至連洗浴與作畫者用意明顯帶著色慾的都有!
那一刻,黎初靜承認她快氣瘋了。
而再翻藥箱時,黎初靜還看翻出了成沓的表思慕之箋,她弟弟贈予的藥瓶,她弟弟用過的髮帶與刻有名字的玉簪……
在藥箱的最下一層,放的是兩縷髮絲,紅繩所綁,一烏一青黑。檢視藥箱底面右下角,果不其然看到了“初青”二字。藥箱同樣是她弟弟的,青黑色的髮絲她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因她弟弟天生髮色青黑。
她想都不敢想,把這樣一個溫文爾稚的人留在她弟弟身邊,原形畢露後會有多瘋魔。
黎初靜敢認她弟弟確確實實比她優秀,知藥蠱並用,古法制蠱古籍並修,她弟弟配得上苗疆少主之位,她也曾覺得這人配不上她弟弟。
可惱怒、虛榮、嫉妒、憎恨擠滿了黎初靜的內心,在事情暴露後她果斷下蠱,聽到了所有她想聽到的。
她弟弟只比她略小四個月,在她出逃前也只不過才十四,而正是初青十四歲那年,偶然外出尋藥制蠱遇見了中毒已深時日無多的他。
初青看出了他中的毒,是北邊才有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