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無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陸譯冷哼一聲,將那布袋扔到他面前,面色冷峻,聲若寒潭:“好一個本份商人,本官且問你,可認得此物?”
彭山桐目光落於地上布袋,眉頭輕皺,面露疑雲:“大人,此乃何意?此袋並非草民所有,不過觀這袋子色澤,倒是與草民家中所制的‘崧藍潤玉’染料有幾分相仿。”
矢口否認布袋為其所有,卻又坦言染料出處。
這般言辭,讓陸譯不禁微微遲疑,沉聲道:“此染料袋,乃是本官於安陽酒坊的甘露泉底尋得,經仔細查驗,袋中所盛染料確係出自你家染坊。”
彭山桐雙腿一軟,跪了下來,“大人,草民不知啊。或許是有人偷了草民染坊的染料陷害草民。”
陸譯踱步上前,目光深邃直視對方,“你旗下既有染坊,且頗具規模與口碑。若此時再將酒坊納入囊中,二者強強聯合,協同發力,生意必可做強做大。如此,飛黃騰達豈非指日可待?”
彭山桐滿臉惶恐,連連喊冤。
陸譯目光如炬,上前一步繼續逼問道:“你家染坊位於安陽城西,而那酒坊卻遠在城東。若不是你心懷不軌,妄圖以比逼迫鍾漢庭轉手,又怎會不辭辛勞從城西染坊攜染料至城東酒坊投擲?此事業已敗露,你還不從實招來?”
彭山桐看了一眼布袋,眼珠一轉,狡辯道:“大人,定是有人陷害小人,雖染料是我染坊之物,但小人怎麼敢做出如此之事?況且這安陽酒坊一旦被毀,於小人而言也無甚益處啊。”
陸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森然:“怎會毫無益處?你此前曾多次向鍾漢庭求購酒坊卻未能得手,而後又多次暗示威脅,如今鐵證如山,竟還妄圖狡辯。
本官不難推斷,你打的如意算盤乃是先以低價購入受損酒坊,待得手後再清理水源,令酒坊重振旗鼓,如此低價購入,賺取更多利益。這豈非一筆巨利?”
彭山桐面色煞白,癱軟在地。
陸譯眼神冷峻,直視彭山桐,厲聲道:“彭山桐,如今證據確鑿,你還不從實招來,是想本官用刑麼?來人吶……”
就在這時,彭山桐像是丟掉最後一絲幻想一般大喊:“大人,大人,小人願招。”
“此事約莫發生在三個月前。當時,小人仍不死心,再度登門求購酒坊。那一回,小人甚至願出價六千兩,可鍾家卻極為吝嗇,只肯出售一座空殼酒坊。這於小人而言,豈不是莫大的羞辱?
誠意滿滿多次登門,甚至不惜花費重金卻只能購得一個無用之物,這買賣怎能做得?小人著實氣不過,深感鍾家欺人太甚,遂起了報復之心。
於是,那日夜裡,小人便帶一大袋染料塊前往酒坊。實不相瞞,小人當時確有將甘露泉徹底毀壞之意,只是……”
陸譯呵斥道,“只是什麼,休要吞吞吐吐,趕緊從實交代。”
彭山桐身體微微顫抖,面露惶恐之色,急切地說道:“大人,小人自幼便怕狗。那日,小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上牆頭,酒坊內便傳來一陣劇烈的犬吠聲。
小人頓時惶恐,一個不慎,便徑直從牆頭跌落下來。當時,小人右腳受傷嚴重,疼痛難忍,哪裡還敢再度攀爬上去。
無奈之下,只得將染料丟棄在原地,而後匆匆忙忙返回家裡。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小人確實未曾實施那投擲之舉啊。”
陸譯聽後,雙手背於身後,踱步沉思片刻。
他抬眼看向彭山桐,目光中帶著審視,“你說染料被你丟棄在原地?那之後可曾回去撿回?”
彭山桐雙手抱拳,言辭懇切道:“大人明鑑,那日小人不慎傷了腳,卻仍強忍著劇痛艱難走回家中,待返回後,腳已然腫得厲害。這般情形之下,小人哪還有心思再去顧及那些無關緊要的染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