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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們已經吃過了,給您也留了一份,”我起身來到母親的面前,將她放下的塑膠袋提起,“您今天好好休息就行了。”

這一袋蔬菜實在是有些沉重,看了一眼袋底,還有不少肉,也不知道母親這是買了多少回來,這都足夠我們吃上兩三天了。

李齊佑緊跟在我身後,見我提上了塑膠袋,朝我伸出了手。

我自然地將袋子遞給了他。

他提著袋子進了廚房,我則是推著還呆愣著的母親去了餐桌前。

加熱後的飯菜被端上了餐桌,熱氣嫋嫋,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母親坐在桌前,拿著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飯菜,半天沒有動。

[我們回房間吧]

我道。

李齊佑看了我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需不需要我給你上藥?]

他問道。

[沒事,一點皮外傷,睡一覺就好了]

我回道。

他沉默了。

“早點休息。”他從客廳的沙發上站起了身,對我道。

“你也是。”我笑著小聲回道。

李齊佑回頭看了一眼餐桌前的母親,便往房間的方向走去,途經我身邊的時候還伸手輕輕拍了一下我的頭。

我被他拍的莫名其妙。

[抱歉,這是‘陳希望’想做的動作]

好吧,這樣我就能理解這個奇怪的行為了。

於是我也站起身,回了房間。

回房後,我左思右想,又有些放心不下,於是偷偷地開啟了一條門縫。

我的房間門的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餐桌那邊的情況。

因為她是側對著我,我並不能完整的看到她的表情,只見她慢慢地夾著菜,小口小口地吃著,臉頰一顫一顫,細細地嚼著。

就像是在品嚐著什麼珍饈佳餚。

就在我準備收回目光關上房門的時候,她卻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似的,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停滯的時間非常短,幾秒後,她緩緩地低下了頭顱,瘦削的肩膀微微抽動起來,隨後放下筷子,抬起右胳膊抹了抹眼睛。

我的視力很好,看到了她淺色的衣袖上沾了深色的水跡。

她哭了。

她顫抖著手,又將筷子重新拿起,這一次她夾菜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幾乎是一秒也不停歇地往嘴裡塞,漲的腮幫子鼓鼓的。

這樣的吃法,給人一種彷彿吃過這一次之後就再也吃不到了的感覺。

然後,我聽到了十分細微的,從喉間溢位的哽咽聲,帶著滿滿的壓抑。

我悄悄地關上了房門,重新坐回到那張乾淨整潔的書桌前。

烏鴉玩偶靜悄悄地立在書桌上,眼睛忽暗忽明。

“你的母親有些不太對勁,”我輕聲對它說著,“她哭了,因為這一頓飯。”

“單純地從我的角度來看,她就是被這頓飯感動到了,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你知道為什麼嗎?”

烏鴉玩偶沒有說話,它漆黑的羽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人類肉眼難以發覺的五色的光。

“你不用在意我的話,我知道你不能透露任何事情,”我又說道,語氣放緩,“我不太懂愛,但我能看出來,她一定很愛你們。”

那隻紅色的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像透明的液體在寶石中輕輕地晃動,但看起來又像是我的錯覺。

當我再度開門準備去洗漱時,母親已經將桌子收拾乾淨了,並回了房間。

洗漱完後,我回到房間,緩緩躺下,進入了淺眠。

我又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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