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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石玉舒吟下這最後一句“……千萬裡關遙”時,滿座中鴉雀無聲。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登時都被石玉舒這當堂誦詩的功夫鎮住。
此詞上片寫初春裡新得了一琉璃盞,與家人在雪景下飲酒為樂,酒氣引人微醺,叫人都不知道是酒香還是雪香,一片融融之態。下闕話鋒陡然一轉至今時今日,遊子他鄉借酒消愁,想起昔日家園景象,悵然萬千,千里別情,叫人動容。
此詞是玉舒心中感慨自己來京前後的狀況對比,故而有此情抒。身為家中獨女,曾經風光無限,亦有國師大儒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而今身處他鄉,舊識不便相見,又遭旁人冷待……
雖不是什麼難關重險,但玉舒家境殷實、文采飛揚、面貌更是容色傾城,旁人見了無不以禮相待,便是半點屈辱也沒有過的,今日之挫折已經足以令她動容。
滿座中亦有些離家甚遠的遊子,滿懷憧憬抱負上京,進了京才見天高海闊,自己在這人才浩如煙海的錦陽之中,不過便如過江之鯽,早有鬱郁不得志之念。聽了玉舒這番此座,禁不住以袖掩面,垂垂抽涕了起來。
更多的人則是面面相覷,已被玉舒文采鎮住,卻不知該不該當迎和。
臺上的先生亦流露出欣慰之色,微微點頭,眸中亦有淚光盈盈。
“好!”
又不知是何人率先叫好擊掌,隨即跟出滿堂喝彩,延綿不絕。
石玉舒看向那率先鼓舞之人,發現那人正是祁光曜。
待到呼聲暫停歇,先生主持道:“不想九十七號出口成章,也能達到如此文采斐然的地步……看來今年的新科狀元,便在你與十三號中間誕生。”
鍾離清輝悄悄用手肘碰了碰四十一號,問道:“十三號是誰?”
四十一號苦笑著,低聲道:“自然便是祁公子。”
祁光曜聽了先生的話,搖搖頭,低低道:“不敢當。”
祁光曜身邊的一位鄭公子,祖家就是祁家的家臣。他從小跟著祁光曜長大,曾做過祁光曜的伴讀,一向對祁公子崇信有加。
他見這九十七號公子如此張揚的出了一把風頭,還以為自家公子的回應只是謙遜一番,為給祁公子出一口氣,便道:
“九十七號公子年輕識淺,詞作雖是妙思,卻是極具哀愁幽婉,於我國子學諸子聽來大有折煞士氣之嫌。公子遠道而來至我帝都錦陽,豈不聞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相府祁氏詩書傳家,家學廣博,這位十三號祁氏光曜公子更是堪當光大門楣之任的少年俊才。依我十四號所見,不如便由光曜公子仍以這琉璃為題,成詞一首,歌頌我錦陽盛世景象!”
鄭公子雖為祁光曜附庸,但能被選為祁少的伴讀,自然亦非泛泛之輩。
他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在座男兒聞之無不心潮澎湃,意氣陡生,急欲見著這二虎相鬥、詩文相和的景象。
他們各個本不對玉舒之詞作抱有太高的期望,因此在玉舒成詞前多有嘲弄、期待卻少。
但在座眾人皆知祁光曜文采不凡,既已錯過了對九十七號成詞前的期待,對這祁公子便更是抱有極高的期望。
先生微笑道:“十三號公子,你看如何?”
祁光曜接受了身邊人這麼高的期待,自然騎虎難下。他面上不見懼色,自若道:
“我當盡力一試。只是我沒有那九十七號公子舉步成誦的本事,需得依賴筆墨記下。”
祁光曜自然也有書童跟著,那書童機靈得緊,說話之間已為祁光曜擺出筆墨來。
其實鄭公子雖鼓動祁光曜與石玉舒和詩,卻暗裡給足了祁公子面子,只要祁公子能做成,即使略輸於石玉舒所做,也能搏得眾人之擁簇。
一則,錦陽本是帝都,祁公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