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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宮
景王宋釗照常來給玉貴妃請安,卻見玉貴妃精神不濟地靠在湘妃榻上。
不由地擔憂道,“母妃這是怎麼了?”
玉貴妃今日確實有幾分憔悴,少見地穿了一身素裝,粉黛未施,梳著個簡單的髮髻,髻上只有一支金步搖,瞧著不像宮中寵妃,倒像尋常富貴家的當家夫人。
她拉著宋釗的手道,“皇兒,鄭翀此人留不得了。”
宋釗皺眉道,“母妃這是什麼意思?”
“昨日鄭翀夫人求見本宮,想讓本宮勸陛下封她的兒子做世子,又說鄭翀為人所傷,其女入獄,本宮便在你父皇跟前提了一句,說鄭國公府上長子近乎成年,可否請封過世子。只這一句,你父皇就惱了。”
玉貴妃面上浮出淡淡的憂傷,後宮嬪妃不多,天佑帝又極寵她,已多年未曾對她動火了,可昨夜那一幕幕總在腦中盤旋,令她寢食難安。
昨夜,天佑帝來永安宮用膳,席間兩人有說有笑,但玉貴妃提了這句話後,天佑帝便臉色驟變,當即冷著語氣道,“愛妃提他做什麼?”
玉貴妃不明所以,心道莫非鄭翀做了什麼讓陛下惱怒的事,便戰戰兢兢地解釋,“今日鄭國公夫人來向臣妾哭訴,說鄭國公受了重傷,大公子卻在外鬼混,府中沒個主事兒的人出面,臣妾這才一時好奇提了此問,請陛下息怒。”
天佑帝道,“愛妃大抵還不知道,鄭翀在宮外做下的事,日後,不準鄭國公夫人進宮。”
後半句是對李福忠說的,李福忠忙應下。
玉貴妃心驚不已,忐忑道,“陛下可否告知臣妾,鄭國公做下何事?”
“告訴你也無妨,鄭翀在外頭同兩個男僕廝混,他女兒又與裴元慶的孫子廝混,也是他女兒,僱兇將徐庸女兒劫持走,如今那兇手已死在大理寺牢獄中,你說,鄭翀有這般膽子,還有什麼做不出的,朕若是沒猜錯,他那位繼室是想讓你做說客。”
天佑帝看著玉貴妃,眸中一片冰涼,玉貴妃陡然生出後怕,忙跪下道,“陛下恕罪,臣妾一時糊塗。”
“哎,朕何曾怪過愛妃,快起來。”
天佑帝立刻變回往日溫柔的模樣,擱下筷子,過去扶她。
小插曲一過,兩人又恢復如初,只是這夜,天佑帝並未宿在永安宮,而是去了賢妃的翠華苑。
宋釗道,“母妃,此事您確實不該提,在父皇看來,您提的哪裡是鄭國公府請封世子的事,您分明是在問父皇立太子的事。”
玉貴妃辯解起來,“母妃卻無此意,母妃是想著鄭翀指不定會成為廢人,倒不如賣他那夫人一個好,扶他兒子做世子,日後成為國公爺,也能繼續為你所用。”
玉貴妃魏靈在閨閣中時,也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子,若不然,魏太傅也不會讓她進宮。但這深宮就是個囚籠,再聰慧的女子,都會被禁錮成金絲雀,困在這四方天中,永遠繞著皇帝轉,若是有幸誕下孩子,便是繞著皇帝和孩子轉。
這些年她仗著天佑帝的寵愛,又仗著父兄的背景,自以為生下一位繼承人,便越發丟失自我,整日沉浸在天佑帝的一句情話、一聲讚美中不可自拔,昔日的聰慧都被她用來與後宮嬪妃爭寵。
“兒臣知母妃無此意,可父皇最聽不得這些話,他正壯年,兒臣與二皇兄卻都已成年,您真當父皇是全然因為梁示崇那老奸賊反對才不立太子的嗎?”
天佑帝登基第二年,魏太傅便聯合一幫朝臣上書請立太子,作為國丈的梁示崇豈能甘心,她女兒雖貴為一國之母,卻只是在天佑帝登基前誕下一位公主,之後便被徹底冷落,多年無孕。
是以梁示崇當即籠絡一大幫朝臣唱起反調,理由也十分充分,連天佑帝都無法反駁,那便是太子應立嫡立長,雖然天佑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