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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沒有一起玩幾次,齊小茗後來回憶,發現這女的玩得也不好,只會走中路,經常瞎放技能,也總是很忙,忙著給人開機關機,忙著被人揩油,笑罵著拍人手。
沒過多久,齊小茗的段位就飆升到網管匹配不了的地步了,她時常聽見身後裝作路過竊竊私語的聲音,也經常從不知名的路人手裡贏下飲料,上機的時候常有人發現她。
那種目光和長發時不一樣,是看人的目光。
但她一直記得網管從身後摁住她的手,柔軟的胸脯壓在她肩上,教她用滑鼠右鍵移動的那幾秒。
怎麼女人就天生能把人當人看呢?
女人說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叫花漾甜心,賣三百五十塊一瓶,但齊小茗後來陪人去專櫃買唇膏,正品櫃檯裡沒有那個味道。
不過,三百五十塊或許對她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齊小茗出逃時,這個女人為她扇親爹的那一巴掌笑得前仰後合,隨後就輕鬆地從收銀臺裡摸出五百塊錢,要塞進她手心裡。
見她手捏得緊緊,女網管舉起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掛著只素銀戒指,說我明天要去跟老闆把結婚證扯了撒。
齊小茗啞然,和那個大腹便便的猥瑣老闆?
是他,女人嘆了口氣,最後摸了把她的臉,「女娃兒是沒有家的,老漢兒家留幾年就飛去屋頭個家住,再不飛走遭人煩,你也背時,你遊戲耍得啷個好,要是個男娃兒,讓你留下打比賽,好歹掙百把塊錢再走嘛。」
連她這個瞎放技能的網管也看得出來,齊小茗是天才。
齊小茗離開那個網咖之前上機打了最後一把,勝利字樣跳出來之前,桀驁的神明低聲呢喃。
「她們思凡,思自由。」
後來,她飛走,又降落,她落在海妖的深淵,又墜入鳳凰的巢穴,她開始為自己贏,為自己爭一席之地,哪怕強中更有強中手,她也要爭第一流,想讓人海的潮汐為自己起落,歡呼聲震碎對手的耳膜。
即便她的對手非常、非常強。
好在,xyx並非鐵板一塊,多打比賽就會解鎖多點微妙的資訊,正如謝葭所言,上單xchen作為不屈老將也有些年頭了,今年狀態算不上太好,眾人都猜他今年退役,只是逆元大概還在猶豫交易別家小孩還是讓替補龍源頂上。
龍源也很苦悶,世上焉有二十三歲之替補。
但充斥著明星選手的戰隊就是這樣,階級多少有點固化,出頭機會寥寥無幾。
第三次挑戰xyx,接上班的人是前所未有的多,齊小茗只在開頭收下一束花,是個粉色格子衫女生送的,她的笑容太大,以至於抻平了肉嘟嘟的嘴唇,把眼睛也點得很亮:「媽咪!要贏啊!」
換作別家選手可能會有點難受,太多的期望會變成壓力,抗壓不是年輕人的伴生屬性,他們只能「儘可能努力」,贏不是選手的義務。
但齊小茗就會接下來,沖她一點頭。
「看好了。」
走出去幾步,身邊那女的突然湊過來撞了她一下,意味不明地笑了:「有時候感覺你也挺裝的欸。」
那能一樣?
齊小茗瞥了身後莫名其妙分開走的倆男的一眼,這兩人最近很奇怪,逆轉攻勢,之前裝模作樣的現在多少有點黏人,之前熱情大方的反而避之不及,面對粉絲連連擺手。
「你直接給他吧。」陳青藍教育謝葭的粉絲,「親手給不是更有意義,經過我的手不就成二手的了。」
那人愣了一下:「我給他他又不要,你跟紂王吵架了?」
怎麼人人都覺得他倆吵架了啊,陳青藍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沒有,我就是覺得不合適。」
那人:「怎麼不合適了,我覺得你倆挺合適的。」